童威感叹着,手顺势就摸上了蔡雍的肩膀。
“蔡雍,老夫膝下只有一幼子,老夫可一直是把你当亲儿子看待的呀。”
蔡雍受宠若惊地点着头,唯恐童威不知道他的心声似的。
“届时皇上打了败仗就要对临星国俯首为臣,那时主上可以让临星国提出和亲政策,把小姐带回去。”
蔡雍说出自己的想法,顿时童威的眼睛就变得闪亮了,嘴角挂着老谋深算的笑意,好计策啊,好计策啊,到时候赫桢烨还要背上亡国之君的罪名啊。
童威看着夜黑的天,父皇,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而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童颜苦笑着看着自己垂着的右手,嘴角挂着惨淡的笑容,小若在一旁小声地啜泣着,而青梅则抱着枕头在一旁发颤着,眼里满是惧色,不停地嘟囔着。
“小姐,还疼吗?”
童颜无力的摇摇头,已经没有知觉了,还疼什么?现在这只手就像是别人的一样,似乎不是自己的,也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昨晚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一阵剧痛中醒过来,看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耳边有小若的尖叫声,有青梅发颤的哭声。
摇摇头,不去再想那么多,一切都过去了。
“小姐,以后,以后就不能再抚琴,就不能再绣花了呀。”小若心痛地哭着。
但童颜并没有显出有多么的伤心,却反过来安慰着小若:“傻丫头,我做了弃妃,每天都要很多事情要做的,哪有什么闲工夫抚琴刺绣啊?”凄惨一笑。
赫桢烨,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轻抬起自己的右手,看它无力的垂下,心口蔓过抽疼,像是要啃噬她的心一样,忍住自己的眼泪。
“小若,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哦。”小若应声地,给童颜盖好被子,扶着还有些不正常的青梅走出房门,又折回来关门,却见童颜已经背对着她,面朝里了,可是,她一颤一颤的耸着双肩,却透露出她的心伤还有痛苦。
小若悄悄地抹去眼泪,扶着青梅去了另一侧的房间。
从袖口了掏出在绣帕里包裹着的玉箫,现在已经全是破碎的了,昨晚在见到小姐手被折断时跌落而碎了,心疼地摸着玉箫,没有了玉箫,她就没办法和他联系,也就没有人能保护小姐了,该怎么办?
该死的赫桢烨,你这个恶魔,我一定会替小姐报仇的。
童颜睁着无神的大眼睛看着破旧的墙壁,泪,无声地滑落着,右手静静地搁在枕边,赫桢烨并没有传御医来包扎,折断她的手,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就离开了,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无法猜测他,难以捉摸他在想什么,或许,自己就这么下贱吧,被他伤害成这样,还想替他说话,还想知道他在想什么,童颜呀,你当真这么下贱吗?
不去想那么多,侧着脸,盯看着自己受伤的右手,现在已经没有了血色,惨白惨白的,心的痛,一阵强过一阵。
赫桢烨,你就当真这么恨我吗?就当真这么残忍吗?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消除你心中的恨意?难道我真的要赔上自己的一切吗?难道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正想着,门就被推开了,听到响声,童颜连忙用完好的左手擦掉眼泪,没有做声,她知道,除了小若,就不会有人进来的。
她的小动作,已经被进来的手受尽眼底了,眼里满是疼惜。
“颜儿。”有些陌生的嗓音,童颜一怔,慌忙转过身来,却见到了那日称自己为武情的男子,她知道,他是武德的哥哥,刚从战场回来。
他对她的称呼,让她轻微皱起了眉,他们,没熟到这个地步吧?但该有的礼数还是少不了的,虽然有伤在身,但童颜还是要武情行礼。
“民女拜见将军。”说着就要下床给武情请安,但由于右手已经被废,像少了什么,没有支撑点,忙着下床的她,一下子跌落在地上,浑身又是一疼,武情慌忙将她抱到床上。
“不要这么见外,你有伤在身,就不必了,再说了,你是娘娘,岂能向下官行礼?该是下官行礼才对。”微笑着看着眼前艳丽的女子,可是,心,却一阵抽疼。
“我看看你的手。”拉过童颜受伤的右手,轻轻地在上面点着,似乎在寻找什么,突然,眼睛一沉,赫桢烨,下的手还真不是一般的毒,童颜怎么说也是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把她的大筋脉和小筋脉都断阻呢?怪不得已经没有了血色,像白纸那般苍白。
这手,还接得上吧。
“颜儿,将眼睛闭上,我给你接手。”
女子诧异地盯着武情,他,他说什么?给她接手?她的不是已经残废了吗?还能接吗?
感觉到童颜询问的眼神,武情温和的笑了起来:“是的,筋脉没有断,只是受阻了而其,你不是练武之人,恐怕和你说了,只会增加的困扰而已。”
笑意十足,在童颜的手臂上寻找着血脉,然后点了她的痛穴和哑穴,免于她疼痛的时候大喊出来。
握住纤细的手,武情闭上眼睛,稍一用力,手就被接上了,童颜顿时睁大了眼睛,泪水迅速积满了眼眶,想喊可是喊不出来,只要咬着下唇来减轻自己的痛楚。
“好了。”武情轻松地耸耸肩,点开童颜身上的穴,轻轻地擦去她的眼泪,满是疼惜。
“别怕,没事了,好好休息,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