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桢烨立刻拉满弓箭瞄向流肆,到手的肥肉岂能让他溜走的道理?
“嗖”地一声,银制的箭射了出去,逃到门外的身影顿时一怔,后背传来剧烈的疼痛,该死的,赫桢烨这个家伙果真是魔鬼所变,这么凶狠。
“皇上?”侍卫首领立刻跪下。
“起来。”冷声地吼着。
“微臣这就派人去追。”
“不必了。”箭上煨了剧毒,他撑不了多久的,冷毅的脸没有丝毫的波动,冷冷地盯着门外,大掌握成拳,“杀了这些不中用的家伙。”竟然能让刺客进入他的要地。
顿时一屋子的侍卫陡然变了脸色,但也不敢求饶,侍卫首领默默地领旨,然后眼睛眨都不敢眨,长剑一挥,一个个人头落地,整个御书房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而继续埋首在书堆的男子没有丝毫的动静,眼前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童颜从娘亲的房间里出来,眼睛已经是红肿的了,娘亲拉着她的手说,委屈你了,颜儿。若是我能给老爷生个儿子的话,你就不用这么委屈了。娘亲哀叹着,病态的脸显得很苍老。
这些年,娘亲的身体一直不好,生下她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要不然爹爹也不会娶二娘的,其实童颜心里清楚,即使家里有一个男丁,若是有人想要治他们的话,也一样会得手的,而且,她也一样会进宫成为皇上的妃子的。
似乎一切都像预谋好的一样,只是,她没有权利知道,当她知道自己要进宫为妃的时候,也曾挣扎反抗过,但成非却告诉她,违抗皇命,死罪一条,看到父亲苍老的背影站在祠堂里,满眼泪花的她,只能领旨,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进宫,还必须好好的活着,为了童家而活。
轻叹一口气,童颜没有回自己的闺房,绕到了后院去了,这个地方,她不太熟悉,因为爹爹成了罪臣之后,丞相府就被皇上收了回来,而赐了这一庄小院子给他们家,现在家里老的老,少的少,没有任何生计,只能靠着爹爹积存下来的俸禄为生,童颜不禁为家人以后担忧起来,如果她进宫,真的可以得到皇上的宠幸,那是不是家里的生活就要好一点?
心儿现在才五岁,这么小的孩子,本应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谁知道,童颜垂下脸眉,绕到了后院,坐在石凳上,夜晚的凉风吹起她的秀发,她四处看着,想要好好的记住这个地方,天一亮,她就得入宫,就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了,想着,童颜就难过了起来了。
手里抚弄着二娘给她的玉佩,其实这个玉佩并不是很名贵的东西,握在手心暖暖的,玉佩上面似乎还有一些字,童颜半眯着眼睛仔细地看着,有些细小,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有两句诗句,这个是什么呢?童颜想着,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好像什么落地了一样。
童颜睁大眼睛,四处看着,终于,在墙角的槐树下,见到了一个身影,小心翼翼地上前,借着月光,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童颜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俊美的男子,心里微微一怔,不怕地上前,轻拍着男子宽阔的肩膀。
“喂,你,没事吧?”
男子听到好听的声音,略微地抬起头,眼睛就突然放大,好美的一张脸啊,穿着一身白色衣裙的童颜,仿若下凡的仙女一样吸引着别人的眼睛。
“仙,仙,仙女。”流肆张了张嘴,困难地吐出不完整的话,整个人就晕了过去,童颜吓了一跳,蹲下身子,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男子,他有一张好看的脸,宽阔光滑的额头,一双紧闭的眼眸,笔直硬挺的鼻梁,微张的嘴唇,喘着困难的气息,丝丝的令人难受,美眸向下巡视着,突然就被眼前的竟像吓呆了,他,他的胸口,竟然,童颜被吓得都忘记呼吸了,小嘴大张着。
捂着胸口的手已经被血染得看不见手的肤色了,血似乎已经凝固了,可是,里面还是不断地往外渗出血出来,他轻哼着,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你,还好吗?”童颜轻声地问着,生怕声音大了会吓坏他一样。
流肆没有答应,但是低低的呻吟着透露出他的痛苦,童颜拿着自己的绣帕轻轻地擦着手上的血,衣服上的,都尽责地擦着,不一会儿,雪白的绣帕就变成了猩红色,还有着令人作呕的味道,童颜忍住,小心地擦着。
“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柔柔地声音仿若在踩在云端一样令人舒服,流肆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仙女,她,真的好美丽啊,似乎美丽都无法形容她,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样,那样令人怦然心动的面容,那么迷人的嗓音,恐怕世间找不出像她这样美丽的女子了吧?
流肆困难地指了指自己的后背,那里疼痛极了,像火烧般,他知道,一定是银箭上煨了毒,否则他的药一定可以治愈伤口的,不禁暗自咒骂赫桢烨,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这么阴毒,连这样的小人招数都使得出来,还煨了毒在银箭上,该死的家伙。
“你,你别生气,我,我马上就好。”童颜害怕地说着,不敢看向一脸铁青的男子,明明他都伤成这样了,原本惨白的脸,此时都变成了铁青,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知道他在生气,她以前见过爹爹生气,就是这样的,脸色铁青,双肩抖动,眼睛瞪得老大。
流肆被这柔柔地声音迷住了,没有再做声。
“你的伤口很深的样子,你,有解药吗?”又是小心翼翼的问着,流肆顿时觉得心里有温暖的东西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