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摇摇头。
她是下意识喊的吗?还是把她当成了流肆,他和流肆,就真的这么像吗?就算是亲兄弟,相貌也是不一样的,更何况,他还给自己做了整形,除了这双没有办法的眼睛,他还不知道自己有哪些地方和流肆有相像的。
芍药还是疑惑地看着他们俩,一脸的奇怪。
“流肆,为什么,告诉我?”手紧紧地抓住半夏的手,那么哀伤,眼中尽是化不去的泪珠还有倔强,童颜呀,你这是在问流肆呀,而我,却是半夏呀。
“就算我选择死亡也逃离不了你的控制,我不想,不想就,就这么背叛赫桢烨,不想。”摇摇头,又陷入沉睡中。
“哥?”芍药着急地唤了一声,一脸的焦急。
“她累了,让她休息一下吧。”半夏有些悲伤地说着,不似平日欢快的语气。
芍药挠挠头,将被子盖到童颜的香肩处,又想说什么,但见哥哥起身离开,于是就作罢,但早已在脑中形成了一个答案,她要找到这个答案。
半夏斜靠着一棵粗壮的大树身上,抿着唇,一脸严肃地望着远方,想着过往,想起和童颜相遇的第一次,那时她还是赫桢烨的妃子,可转眼间,又变成他弟弟的太子妃,是不是自己在药王谷呆的时间长了,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让他觉得步调变得缓慢了?
赫桢烨?想到这里,就想起他的皇位被亲兄弟夺去,不禁一阵惋惜。
皇位,权势,王者,向来都是危险的禁忌品,就像罂粟一样,一旦沾染上了,就别想可以脱离它,这个带着致命引诱力的东西,可以在瞬间让你周围的人都背叛你,包括你的亲人,而现在,他就选择放弃了这一切,乃至让母后气愤地断绝了与他的母子关系。
失笑。
赫桢烨此时在做什么?应该被关在天牢等候极刑吧?那么要去救他吗?若是他死了,童颜又该怎么办?还有肚中的孩子?若是救他的话,岂不是要搭上药王谷所有人的性命?还是前去临星国求救?
算了吧,现在和他们已经没关系了,这样突然出现,难道就不怕引起骚动和误会吗?
现在他只是药王谷看病的大夫而已,无关权势,无关皇位,更无关感情,现在,他只想守在童颜的身边,就算童颜最后得知了真相,他还会依旧做好自己的事情。
爱情,原来就是让人盲目的。
童颜也许不知,也许知道自己还是一直恨着赫桢烨,其实不然,若恨他,为何又选择和亲?若恨他,为何带着他的孩子跳崖?这一切,他还是不明白。
赫桢烨,你现在理清自己的心了吗?
自是昏迷,童颜也像有意识一般,半夜中,半夏总是听到低低地哭泣声,自窗外瞧了一眼,见童颜掩面在哭,本想让药儿前去,可又怕药儿不知轻重说了不该说的话,也就作罢。
是夜,半夏又守在童颜的房前,静静地望着皎洁的月光,想必童颜此时已醒来吧?得知自己没死,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或什么都不是,那么平静,不说一句话,静静地,显得有些麻木,美艳的脸蛋上没有一丝生气。
空气中慢慢地弥漫着低泣的声音,半夏知道,又是童颜在哭泣,只觉得胸膛处又隐约地疼痛起来,究竟,何时,她才不会伤心,是否想到赫桢烨已死?才会这般伤心?
低泣地声音大了起来,带着一丝丝的疼痛,还有呻吟,粗喘,从屋内传来,剧烈地疼痛声,终于,童颜放声大叫起来,隐约地,半夏知道大事不妙,不顾的男女之别,拉开门就冲了进去。
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愣在那里,一大片的血染红了他的眼睛,喃喃地,半夏在说着什么,见童颜满脸是汗地靠着床柱在那里大喘气,此时,竟迈不动步子,被匆忙而来的芍药惊动了。
芍药发出一声尖叫,捂住嘴巴,眼泪吧嗒吧嗒地就落了下来。
随即,婴儿清脆地哭声就响彻整个寂静地夜晚,微凉的夜晚似乎有灵性一般,竟然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
童颜脸色苍白,满手是血的摩挲着嫩白的孩子,一脸的满足和宠爱,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
“你还好吧?”半夏握住童颜的手,关心地问着。
童颜虚弱地点点头,耗力生下的孩子差点让她虚脱,但不至于让她昏倒,残弱地看着半夏,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明亮地眼睛也突然显得有些迷离,喘着气,语句有些断续,半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孩子……我……。我抱抱。”费力地说着。
芍药把包好的孩子交给童颜,孩子的眼睛还有睁开,似乎在睡觉,甜甜地笑容浮在嫩白的小脸上,嘴角还微微上扬,似乎在笑呢,童颜满意地舒了一口气。
和,和赫桢烨长得还真像,真像呢,默然地想着,胸口处就传来疼痛,下意识地想去抚摸它,让它不要再疼痛了,可手怎么也摸不到,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手中的孩子也似乎保不住了,手臂渐渐地沉了下去。
“孩子……。”在昏迷眼,童颜的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意识。
芍药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看着给童颜诊断地哥哥,一脸的焦急。
“到底怎样呀?”
半夏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一脸苍白,已经没有了刚才生孩子生气的童颜,心,疼痛不已,她这是何苦?
“为什么要自己生下孩子?哥在外面难道就不知道她要生孩子了么?”芍药满是责备的语气,把童颜昏迷的原因都责备在半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