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别对我……。对我这么残忍。”赫桢烨请求地说着,感觉意识都有些涣散了,童颜娇弱的身影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能看到一点儿,倔强如他,始终跟着迷药做抗争,其他人已经不声不响地趴在了桌子上,只有他,还在挣扎着。
“烨,对不起,对不起。”童颜依附在赫桢烨的耳边,轻声地低泣着,然后在他光滑地额头上印上一吻,头一不回地就绝情离去,身后传来赫桢烨无力的低吼声,如困顿之兽。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到,童颜才缓缓地转过身来,却已是泪流满面,勉强地支撑着自己羸弱地身子,走到门外,武情抱着昏睡过去的小夜立在一旁,不忍心对还是孩子的小夜下迷药,武情在席间直接点了小夜的睡穴,让她静静地睡着。
从武情的怀中接过小夜,费力地将她抱回她的床上,盖上被子,静静地看着女儿,泪水,一滴滴地滴落,终于忍受不住,童颜放声地大哭起来。
武情高大的身躯也在发抖,他,就这样再次背叛了赫桢烨,对不起皇上,在面对颜儿的请求下,我只能这么做,回来之后,任凭你处置我。
“走吧,将军。”童颜擦掉泪水,还不曾走几步,脚一下子软掉,武情快速上前抱住了她。
“没事吧?”
虚弱地摇摇头,但怎么也起不来,童颜不好意思地笑着。
“没关系。”武情不介意地说着,径直抱起她,心如鼓点在震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这样抱着她,武情伤心地想着。
一道坚毅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夜幕中。
温热的泪水洒满了一地。
武情应童颜的要求来到了临星国的皇家寺院,童颜依稀记得这里的一切,曾经,她是在这里跳下山崖的,断绝了一切与临星国有关的一切,可如今又要回到这里,那日在和见到赫桢烨那个寺庙里,她本想回到那里,可知道自己还是会被找到,会被半夏找到,索性就来到了这里。
马车刚刚停下来,就听到一阵喧闹声,虚弱地她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事情了,瘫软在马车的软垫上,而驾着马车的武情则是经过一番打扮,现在清晨,新鲜的空气中海散发着淡淡的薄雾,因为童颜的身体虚弱,他只得慢慢行车,本想雇佣一辆马车,自己则在车里陪伴着童颜,可一想到是仅有的机会,就难受起来,不想这样伤心,哪怕现在是在车外,至少,潜意识的认为,她依旧还是好好的。
“将军,外面怎么了?”童颜脸色惨白,就连一向红润的嘴唇如今也是干裂,露出病态的模样,现在手腕上的那条血红色的线已经快延伸到肩处了,怕是今天都熬不过了,轻叹一声。
“好像寺院里来人拜祭了。”是大规模的队伍,很隆重的样子。
“哦,那我们从后门进去吧。”
“好。”武情应一声,驾着马车离开,忽然间就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转脸看去,突然眼睛瞪得老大,天哪,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在这里?武情狠狠地摇摇头,以为是自己眼花的缘故,谁知,她还是依旧出现在他的面前。
“将军,怎么了?”怎么还不走?童颜有些纳闷。
“颜儿……。”武****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若是告诉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万一要是气坏了那岂不是更是严重,算了,还是不说好了,“马车有点问题,不用担心,马上就好了。”武情宽声地说着,又看了一眼远处的人,摇摇头,也许是错觉,毕竟长得像的人还是有的。
由寺院里的小和尚安排了住处,童颜因体力不支又沉沉地睡去了,武情将她抱上床,给她盖好被子,痴痴地看着她娇媚的容颜,直到小和尚送来斋饭,他才离开。
“小师傅,敢问一下今日前来祭拜的人都是何许人物?看样子都是达官贵人呀。”武情试探地问着。
小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一个礼才应声答道:“今日是我朝皇后的忌日,皇上每年都会带着太子前来祭拜的。”
皇后忌日?皇上,太子?临星国的皇上不就是登基不久的流肆么?那么皇后是谁?虽然说他不知道当年童颜和流肆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那时听到的消息说童颜难产而死,那么,是今日的病逝的皇后就没错了,但太子又是谁的孩子?武情摇摇头,不明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小若也在场,她不是应该在天南国当着皇后的么?怎么来到了临星国了?
“颜儿,你好生歇息,我出去看看。”轻声地对着睡着的人儿说着,便随着小和尚一道出去了。
“施主,从这里走,便可到前院。”小和尚指着前面不宽的石子路,对武情说道,便又离开忙自己的事情了。
武情依路往前走去。
流肆静静地坐在禅院的蒲团上,听着方丈大师念着佛经,儿子缅焱跪坐在一旁,睿智打他,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沉稳的孩子了,虽然只有三岁,早熟的他不管在遇到什么事情都显得很冷静,流肆摇摇头,现在,身边只有这个儿子了。
“炎儿,给你母后磕个头。”流肆轻声地说着,颜儿,只是为了她而取的这个名字,炎儿,缅焱,想念颜儿,为何你一直不曾在我梦中出现,颜儿,我甚至连你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母后说是因为你得知我出兵天南国而担忧才难产的,其实你不知道,赫桢烨他的弟弟赫辕夺取皇位,我是为了你而出兵的,但不曾想到,你的爹爹竟然还死心不改,依旧觊觎着那皇位,颜儿,你走了,一切在我眼中都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