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找影儿淡淡,或者找四皇兄谈谈,不能让两人如此亲近,免得节外生枝。
影儿要多留在宫中,才有可能与皇上多接触。
康茵前脚刚走,白龙远后脚就踏进了燕宁宫。
白龙远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自从上午见到影儿跟着自己皇弟走了,他就一直心不在焉。他非常不悦,为什么影儿如此轻视自己?先不说他是整个动物界唯一的皇帝,有着最尊崇的地位,就是他的外表,也是人中龙凤。可是她偏偏轻视他,是记恨他把她打进地牢吗?可是他不是宽恕了她吗?还免了她学宫规之苦。按理她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可是……
只有燕宁宫的奴才接驾,白龙远就知道那个该死的小人儿还没有回来,他的脸色立时阴沉起来。
燕宁宫的奴才们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白龙远径自走进里屋,坐在大厅里,他要在这里等她回来。就算她会无视他的帝威,会把他气得半死,他也不允许被她如此轻视。他要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谁才是天!
寂静的午后很快就过去了。各宫各院的主子都开始准备用晚膳了。
太阳慢慢向西沉,月儿悄悄爬上了枝头。
屋里的人一言不发,脸色却黑得不能再黑。白龙远没有回自己的宫殿,更没有传膳。心里只是不停地咒骂着:该死的!都什么时候了,一个未出阁的金枝玉叶,居然还在宫外流连忘返。就算她名义上是他们的皇妹,可是大家都非常清楚,她和他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要是他们兄弟任何一个对她有任何不轨的念头,在这里都是合理的,不会有人指责他们。
“皇上,要不要先回去用膳,待会郡主回来了,再叫郡主前去明子殿。”杨盼小声地劝着。他觉得皇上对宁颐郡主有点莫名其妙。
因为几位长公主都看不惯皇上宠爱皇贵妃姐妹,所以皇上与几位长公主的关系不太融洽。除了康茵长公主之外,别的长公主住处,皇上一年也难得去一次。而宁颐郡主只是太后的义女,皇上的义妹,短短二个月内,皇上就来了两次燕宁宫,这不能不说是特殊了。难怪皇贵妃开始把矛头指向燕宁宫,处处想在皇上面前扯燕宁宫的后腿。
“朕不吃!”他气都气死了,哪里还吃得下。
“那……皇上要不要去皇贵妃那里?”杨盼试图转移皇上的怒气。他知道皇上平时一不开心,就会直奔玉鸾宫。后宫中,也只有皇贵妃和段贵妃能平息皇上的怒火。
“不去!朕早上才去过了。”还在那儿临幸了一个宫女,只是现在他记不起来,那名宫女叫什么名字了。
“那去贵妃娘娘那里或者其他娘娘那里也行。”皇上不用膳,做奴才的劝不了,那些嫔妃总可以吧?
“朕哪里都不去,你再哆嗦,朕把你嘴巴封起来!”白龙远暴怒地吼着。
杨盼吓得再也不敢开口了。
皇上早上从玉鸾宫出来,不准他再跟随。后来皇上回到明子殿,不知何故,一整天心情都不好,不知是不是又遇上宁颐郡主,被宁颐郡主气到了。要是如此,皇上为什么又要来燕宁宫?还一坐就一下午,还因为宁颐郡主没有回来,皇上甚至没有心情用膳。这让他很好奇,不过他也不敢多问。
月亮静静地挂在天空,温柔的月光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昼。
皇宫各宫各殿早已点上了宫灯,唯独燕宁宫例外。
白龙远不让奴才们点灯,他要在黑暗中等候小人儿的到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就像一个丈夫正在等候自己的妻子。
“咦?为什么不点灯?大家都睡了吗?”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黑暗中的众人不觉都松了一口气,郡主终于回来了。
骑马玩了一天的影儿显得神采飞扬,身后的秋儿手上拿着数盒糕点,那是在京城最有名的“云冠饼家”买到的。因为觉得很好吃,所以带了数盒回来。反正花的是白立恺的钱。
影儿现在也有了月银,给白立恺的那一百两,后来白立恺还给她了。她现在多少也有一点钱,但是她都是用来帮助人的。平时吃的,玩的,都是白立恺出钱,反正他是皇室王爷,大把的钱。何况他也不用她出钱。
借着月光,影儿看到自己宫中的奴才全部站在屋外,大气也不敢出。见到她,都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她奇怪地边往屋里走,边问:“你们全站在外面干嘛?为什么不点灯?”待她走进大厅时,见到里面坐着一个人,把她吓了一大跳,惊问:“谁?”
那人站了起来,大踏步上前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熟悉又陌生的嗓声大吼了起来,“该死的!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这里是你的家?说!你和立恺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皇……皇上?”影儿惊叫。她挣扎着道:“你先放开我再说。我又不是小鸡。”这家伙怎么来了?她不是躲他躲得远远的吗?
白龙远用力地把影儿丢在地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点灯!”
杨盼连忙点上了宫灯。
影儿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悄悄地走到屋外,小声问着众奴才:“你们得罪他了?”
众奴才连忙摇头。
“你在外面嘀咕些什么?进来!”白龙远恶狠狠的声音在屋里弹了出来,众奴才连忙把影儿推了进去。
“嘻嘻……”影儿讨好般地笑着,“皇上……谁惹皇上生气了?”她那双大眼骨溜溜地转,在白龙远脸上来回扫着,想从中看出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