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宫的段贵妃也跟着皇贵妃来了。
明子殿内,五位长公主和太后都在。高皇贵妃一进明子殿,就到处张望,白龙远见她如此,忍不住好奇地问:“爱妃,在找什么吗?”
皇贵妃连忙堆笑地道:“回皇上,臣妾不找什么。”她总不能说她在找,是哪位大人进宫负责此事。但让她失望的是,她见不到任何一位大臣。她的心莫名地担心起来,皇上会不会想饶了这丫头?
白龙远看向别开脸不看自己的影儿,沉声地道:“昨天的事,朕不想追究了。”昨晚他想了一夜,他也不想再与影儿敌对下去,他也想她像对立恺那样对自己,能把自己当成朋友、哥们。
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影儿在内。她愣愣地看着白龙远,心里莫名地感动起来,他真的愿意宽恕她了!
高皇贵妃与段贵妃气得脸色铁青,高皇贵妃尖声地叫道:“臣妾不服!宁颐郡主没有任何功绩,凭什么让皇上再次宽恕她的过错?”她内心的恐慌多过气愤,皇上居然又宽恕了这丫头,那就证明皇上对这丫头动了心。她的皇后梦就要破碎,她就要被人打败了。瞄到康茵长公主的欢笑,她恨不得将这个长公主生吞活剥了。从她十五岁进宫,到现在已有九年了。她一直得不到这位特殊的长公主的好感,哪怕自己也曾千方百计讨好她,哪怕自己为皇上生育了唯一的皇子。这位长公主依然敌视她,她不知道长公主为什么敌视自己,难道自己残害被临幸的宫女之事,被她知道了?那也不能全怪她呀,她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地位,维护皇上对她的爱呀。要是这位长公主知道这些事情,凭她的个性和权利,不可能让自己逍遥法外的。何必利用一个粗野的丫头来对付她?
白龙远看一下自己的两位爱妃,冷冷地道:“朕宽恕她,自然有朕的理由。爱妃不必过问了。”
高皇贵妃怔住了,皇上从来没有用过如此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她怔怔地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上,觉得自己离这个男人越来越远了。他不再是那个老想着讨自己欢心的男人了,也不是昨天晚上连续临幸自己两次的男人了。此时的他对她来说,显得如此陌生,如此冷漠。她什么时候被这个男人疏远了?
段贵妃看到皇上对自己的表姐语气都那么冷,她就更不敢开口了。
高皇贵妃直直地跪下,含着泪道:“皇上,臣妾进宫以来尽心尽力侍候皇上,还替皇上生育了定国皇子,臣妾如今贵为皇贵妃,摄六宫之事,做错了事情都要受到惩罚。宁颐郡主只不过是太后的义女,康茵长公主的朋友,对皇上又大不敬,凭什么可以得到皇上再次的宽恕?”造谣皇上快不行的罪名理应斩首。
白龙远沉下脸来,喝道:“爱妃别胡闹了,爱妃跪安吧。”平时在自己面前总是显得很温柔很大度的爱妃,今天却质问他的决定,还向他讨价还价。想到昨晚影儿说,皇贵妃持宠而骄,看来他以前真的是太宠皇贵妃了。
高皇贵妃又气无奈,皇上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只得跪安离去。段贵妃也连忙跪安离去。
一直处于震惊中的太后和五位长公主这时才回过神来。只见皇上已离开龙椅,走出了案台,立在影儿面前,低头盯住影儿问道:“丫头,满意了吗?以后不可以再对朕无礼了哦。”
影儿回过神来,立即高兴得跳了起来,还毫无顾忌地扑进白龙远的怀抱里,抱住他又叫又跳的。
白龙远被她的兴奋感染了,这是她第一次向他示好,他忍不住把她抱了起来,转了几圈。
“咳、咳、咳”太后不好意思地轻咳了起来,她被自己的儿子弄糊涂了。一向很宠爱皇贵妃,想把皇后凤冠挂在皇贵妃头上的儿子,也会对皇贵妃用那么冷的语气。儿子与义女不是一向不合吗?昨天儿子还咆哮着要把义女送刑部处理呢,才过了一夜,儿子的态度就全变了。她是不是错过了太多好戏?
白龙远连忙放开了影儿,影儿也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
五位长公主都以异样的目光看着两人。才十二岁的永灵长公主更是冲口而出,“皇兄,宁颐姐姐是不是由郡主改为妃子?”
“永灵!”白龙远立即沉下脸喝道:“别乱说。朕给宁颐特许,并不是朕要纳她为妃。”
影儿也脸红地扑上前去拍打永灵,羞怯地娇嗔着:“臭丫头,胡说八道。”
最开心的莫过于康茵了,她挂着浅浅的笑容,看着兄长与影儿不自然的神色,心想,兄长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对影儿动了心的。只要影儿不计较兄长的身份,相信两人能有结果。想起昨晚影儿说过的话,康茵又不确定影儿能否会爱上兄长,从而愿意接受兄长特殊的身份?
她得找老国师问问,影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皇上的皇后。到底还要多久,高皇贵妃才会失宠?虽然皇上刚刚对皇贵妃很冷,但是昨晚皇上却又临幸了皇贵妃。皇帝的心性很难把握,难保皇上不过是一时冲动,冲动过后又继续宠爱皇贵妃。
“好了,都回去吧,别打扰皇上处理政事了。”太后笑道,此时她才觉得有一家人的感觉。过去几年,因为立后之事,母子之间,兄妹之间,几乎要成为敌人了。现在好了,多了一个调和剂,相信以后的皇宫会有所不同。
白龙远向太后微弓一下身,恭恭敬敬地道:“儿臣恭送母后。”
太后挂着笑容离开了。
五位长公主也向白龙远跪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