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小蝴蝶呆呆地看着司空小米,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了,这会她开始喜上眉梢:“呵呵,对哦!哎哟,放手啦,我会痛的。”
“痛死你活该,谁让你胡思乱想的。烤鸡没收!”司空小米假意要把油纸包往怀里揣,小蝴蝶赶紧抢了过来,迫不急待地打开它,美滋滋地啃了起来。
“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司空小米拎起她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个僻静的角落,小蝴蝶以惊人的速度解决掉了手中的食物,看着一地的鸡骨头,满意地打了个饱嗝,然后开始了她的好奇:“你为什么让那两个女人在那里鬼叫鬼叫的,啧啧啧,叫得好恶心。”
“这是为了造成我在房里的假像,这样那个狼主误以为我今晚上肯定不会有任何行动而放松警惕。”唉,为了救这个笨女人的“水云哥哥”,把他司空小米一世的英名都给牺牲掉了。
“你这么出来了,那两个女人不会向狼主告状吗?”
“她们两个被我绑了起来,还被我点了穴,是无法走近床边上看清楚床上我摆的那个是假人,只要我能抓紧时间赶回去,那么就不会穿帮。”唉,时间这么紧迫,他居然抽空给她烤鸡,巴巴地等着她把东西吃完,他会不会太宠着这个笨女人了一点。并且再看这个笨女人的表现,一点都不知感激。司空小米在内心叹了口气。
“我闻过了。这皇宫里没有水云哥哥和念儿姐姐的气味。”
皇宫是狼主和各位嫔妃居住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将易水云这样的危险分子关在这里。司空小米懒得和她解释,又拎起她,往某个方向飞奔而去。
阴暗潮湿的地牢,念儿姑娘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她身上全是血渍,破烂不堪的衣服上面残留着那晚打斗的痕迹。易水云静坐在她旁边,轻轻握住她的脉搏,查看她的伤势,过了许久,他收回手,半晌不说话。
念儿姑娘的伤势很严重,如果不能早点出去,找些药材替她疗伤的话,她活不过三天。他也想用内力替她减轻少许痛苦,但是他自己也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国师,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念儿姑娘轻声问。
易水云冲她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不会,你不会死的。”
念儿姑娘又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情况:“你不要骗我了!”
“如果我们能出去,就能活。”易水云说出了实情。
念儿姑娘也从句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如果不能出去,那么就是死。她看到易水云为了自己愁眉不展的样子,很想抬起手来替他抚平。可是她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他们不会放我们出去的。上一次,含风含雨就想杀我了,这一次,我又怎么可能逃得掉。”
易水云紧握住她的手,嘴巴张了张,想说几句安慰她的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念儿姑娘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说:“不用安慰我,我一点都不难过。真的,我还挺高兴的。国师,我能死在你的身边,真的很高兴!”
她自小被易水云收养,在她眼里,易水云不但是她的恩人,她的主人,也是她仰慕的男人。“水云哥哥,我能像小蝴蝶一样叫你一声‘水云哥哥’吗?”她每次看到小蝴蝶叫他“水云哥哥”的时候,羡慕得心都痛了。虽然只是一个称谓,但这代表着两人之间的平等,没有主仆之分,没有阶级之别。亲近,自然。
“好。”对于一个即将死去的人的请求,易水云又怎忍心拒绝。
“水云哥哥,你知道吗?我在你身边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如果有来生,你还会让我呆在你身边吗?”她默默地爱了他那么多年,今天终于敢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
易水云,这个邪教的教主,传说中冷血的怪物,眼睛里也泛起了涩意,他咬着牙,把悲伤咽进肚子里:“你不会死的。我不让你死,你怎么可以死?你一直以来都最听我的话,这一次也不能例外,知不知道。”
念儿姑娘的脸上露出了平静的微笑:“这次我可能要不乖了!”说完,她疲惫地闭上眼睛,昏昏入睡。
易水云见此情形,似发了狂一般,拼命用手脚上的镣铐敲打着铁门:“我要见狼主!我有事要跟他说,快带我去见狼主,我有一个很重要的秘密要告诉他!快来人啊!”
过了许久,一个牢卒走了过来:“狼主说了,他不想见你!”然后再也不理会绝望的易水云,转身离去。
地牢中,顿时响起了狼啸一般的哀嚎声,阵阵回响,碎了人的心……
歇斯底里的呐喊带动了易水云严重的内伤,他眼前一黑,胸口一阵紧缩,嗓子眼处一涌,吐出一口泛着紫红色的淤血,他踉踉跄跄地爬回念儿姑娘的身边,将她搂入怀中,抬起衣袖,十分仔细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污垢,那么专注,那么深情。
“念儿,我要把你打扮得漂亮一些,到了下面,你娘才能认得出你。知道吗?你娘是一个好女人,只可惜命太苦……”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易水云眼睁睁地看着念儿姑娘一点一点地死去,心如刀纠,他仰起头,对天饮下两行苦泪:“我知道我错了,等我替念儿她娘报完仇,自然会回去领罪的,求求你,能不能放过念儿?我求求你!是我错了,要罚就罚我吧,不要再处罚我身边的人了。”
“水云哥哥!”一个轻细的声音在呼唤他,易水云转过头去,看到了小蝴蝶和司空小米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