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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又见恶狼的眼泪(2)

话说这头,小蝴蝶心里默念着司空小米告诉她的路线,仔细地辨认着每一个路标,已经赶了四天的路了,可他讲的那个地方怎么还没有到。“这十里路怎么这么远啊,我都忘了问小米哥哥这一里路究竟等于多少。他告诉我的那些路标,至目前为止我才看到一半,难不成我还要走四天吗?”

小丫头走累了,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休息,从包袱里掏出一些司空小米事先替她准备好的干粮,就着随身携带的清水,开始填自己的肚子。

唉,小米哥哥做的东西真是越来越好吃的,就连几个干馒头,都很美味。小蝴蝶一边吃东西一边想,这几天没有了司空小米的陪伴,她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些不习惯,心里头酸酸的,闷闷的,连林中小鸟的叫声,似乎也没有平时好听了。小丫头摸着自己的胸口暗暗地想:难道我生病了?

一只脏兮兮的手突然从石头后面伸了出来,抓住了小蝴蝶的包袱,小蝴蝶回头一看,一个衣衫褴缕披头散发的妇人慌手慌脚地掏着包袱里的馒头,看也不看一眼,就朝自己的嘴里塞去,看样子,她是饿坏了。

“嘿,你那么吃会噎着的,要不要喝点水?”说着,小蝴蝶将自己手中的羊皮水袋递了过去。

不料,妇人一把推开小蝴蝶的手,恶狠狠地说:“不要你假好心。”水袋掉落,滚到一旁。妇人吃得急了些,并且这馒头又有一些干,一不小心,果真被噎住,喘不过起来,小蝴蝶正要前去帮她,她却两眼一鼓,冲小蝴蝶示威,倒在地上,艰难地朝水袋爬了过去,抓住它一顿猛灌,又被呛得半死。

“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小蝴蝶说。

妇人缓过劲来,半点都不领小蝴蝶的情:“我就乐意跟别人抢,不是抢来的偷来的东西,我还不吃呢。你能把我怎样?”

“我没想把你怎样啊!”小蝴蝶说,“婆婆,你若是没什么别的事,那我先走了。”她还要接着赶路,早点与司空小米会合。

“不准走!”妇人拦住了她的去路,“我偷了你的食物,抢了你的水,你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我这辈子遇人无数,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好人。你一定是想找人来抓我,对不对?哼,我才不会这么笨。”

“不就一点水和食物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婆婆,我还有急事,不能耽搁太久了。”小蝴蝶正要动身,只觉得背上突然一麻,双脚就走不动了。

女人在小蝴蝶的脸上抹了一把,露出了她原本白晳的肌肤,不料,这事将女人惹得更加恼怒,她疯了似的抓起自己那又脏又破的衣袖,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用力将她擦了个干净:“怎么会是你?”

她这一问,就连小蝴蝶也莫名其妙起来:“婆婆,你认得我吗?”

“你是那贱人的女儿,是的,你是她女儿。你一定是找我来报仇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虽然我很恨你娘,但我从来都没有派什么刺客去杀她过,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啊……”妇人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开始有些疯疯癫癫,讲起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娘?女儿?她小蝴蝶天生地养,哪来的娘,又怎么可能会是别人的女儿。“婆婆,你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是你,就是你。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真的没有死。你知不知道,我那负心汉子一直在找你?对了,我应该把你送给他,这样他就会相信,当初你娘不是我派人杀的了。不对,负心汉子若是见到你是我找回去的,更加会认为我就是凶手……送?不送?天啊,我该怎么办啊?”妇人的情绪突然变得极不稳定,一会喜一会怒,最后坐在地上大呼小叫,哭天抢地起来。

小蝴蝶越来越听不懂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在讲些什么,忍不住问:“婆婆,你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我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会信的。我是谁?哈哈哈……我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天底下最可怜的女人。被夫君抛弃,被人冤枉,有家不能归,呜呜呜……”妇人开始掩面哭泣,泪水渐渐将她脸上的污垢洗刷去一半,露出她娇好的容颜,虽然上了年纪,衣服也十分破旧与肮脏,可依然遮掩不住她脸上的贵气。

“婆婆,要不你把你心中的冤屈告诉我,人有什么苦闷,说出来会好过一点。”小蝴蝶看那女人哭得可怜,心中的那份烂好心又被勾了起来。

妇人站起来,仰天大啸,卷起一阵狂风,摇得身边的小树微微颤抖,落叶纷纷,撒落一地:“哈哈哈,丫头,如果你知道我是谁的话,就不会这么好心了。罢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我只想告诉你:你娘真的不是我杀的。负心汉子没有找到你,说不定这也是你的福气,贱民有贱民的好处,只要安分守己,至少可以落个善始善终。那个地方,哼,是一个吃人的牢笼,不去也罢。”说完,一掌拍在小蝴蝶的背上,替她解了穴,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小蝴蝶自由了之后,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活动几下关节,又将妇人扔在一边的水袋和包袱捡了起来,挠了挠脑袋,摇摇头,继续赶路。

又过了两天,小蝴蝶终于找到了司空小米跟她讲的第八个标志处,这里位于狼国和司空王朝的交界处,已经录属司空王朝境内了,虽然靠近官道,却很偏僻,道路两旁全是参天的大树,枝叶相覆,郁郁葱葱,一条溪水蜿蜒而过,溪水边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看起来像是一棵大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