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我的月神!”眼前人影一晃,他已来到她面前,俯身下去,抱住她脚下的鞋子,深深吻去。
慕容襄低叫着一声,退后一步,慌忙收脚回来:“你干什么!”
他抬起头来,眼光上移,见得她平坦的胸部,忽地一愣,随着站了起来,抓住她的手不住摇晃,厉声说道:“你、你不是月神!你是谁,怎么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慕容襄辛苦挣扎一阵,仍是摆脱不了,一时大急,低头下去,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饶是他武功再高,这一口咬下去,总是皮开肉裂,鲜血淋漓。
他吃痛哼了一声,一指点向她的后颈,慕容襄顿时头晕目眩,昏倒在他怀里。
这一昏,也不知昏了多少时候,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一天半日,也许更久……
昏睡中,仿佛有两名男子在她耳畔说着话,那声音一个妖魅,一个轻柔,有些耳熟,却都是之前听到过的嗓音:“你的伤好些没有?”这是那个轻柔的嗓音。
“多谢你给我运功疗治,已经没有大碍了。”妖魅的声音响起:“没想到他内力如此了得,竟然能破了我的天魔音!”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他哪里有什么内力,只是以精妙琴声与你对峙,你那笛音专门对付内力强劲的对手,对他却是丝毫不起作用,反而为他的琴声所抑制,你其实是伤在你自己笛音的反噬之力上面,与他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即使如此,他能弹出这样一曲,已是我生平仅见了!如此年轻瘦弱的少年,怎么能够弹出如此满含禅意的曲子!实在让人费解……对了,你还是认为他就是你一直在等待的月神吗?”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不知道,他和画上的月神简直一模一样,只除了性别和年龄!”
“那还等什么?扯开他的衣衫,一看便知!”
“不行!月神,我的女神,怎么可以如此亵渎?我会等他醒来,等了这么多年,这一小会,再是心急如焚,也是要等下去的!”
哦,好在那个人,他会等自己醒来,不至于在她昏睡之时,脱去她的衣衫查实!她放了心,又深深陷入黑暗之中。
又不知过了多久,慕容襄手指一动,眼皮微颤,幽幽醒转,发现已是在一处陌生而温暖的地方,床榻柔软,熏香欲醉。
身子软绵绵的,不能动弹,但心里却是有了一丝清明,这,是在哪里?
她嘴唇张了张,发出一声暗哑。
床边久候的面具男子急急扑了过来,凑到她面前:“你醒了?”那声音,竟是满含着焦急与关心,多年的等待,满腹的相思,便化为这样短短的三个字,字字纠结,字字倾情!
“我、我要喝水……”她蹙眉,喉咙有些发干,原本低沉的嗓音更显沙哑。
旁边有人递上水杯来,男子屏退旁人,自己端了过来,将她稍微扶起,头靠在他的身上,把水喂到她唇边。
慕容襄抿了一点,水温正好,再贪婪咽下一大口,感觉身上有了一丝力气。
“我是殷蓝衣。”男子轻声说道,视线黏住她的颈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高束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洁白的肌肤,再往下,已是衣衫遮住,能够想象的柔滑如丝……
慕容襄尚不自知,只侧头看着他脸上的面具,樱唇微启,有些疑惑地吐出三个字:“丘比特?”
她却不知,这简单的三个字,仿佛天外传来的神旨,引得男子浑身一震,心中便如万马奔腾,长手一捞,将她揽入怀中,身子颤动,欣喜若狂:“月神!你是我的月神!你的确是我的月神!”
慕容襄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推他,口中嚷着:“你做什么啊,快放开我!什么日神月神,你弄错了吧!”男子陌生的气息弄得她心神紊乱,此时此刻,她倒是有些留恋风御庭那个清新温暖的怀抱……
“这个面具,全天下只你一人才认得……”男子将她稍微松开一点,一只大手仍是扣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指着一旁的墙壁:“再说,有图为证,你还不承认吗?”
她顺着男子的手指看去,但见对面墙上帷幕拉开,俨然是一副巨型油画,一名女子背负金色弓箭,立于山林之间,长发垂肩,眼神坚毅,一身露肩且无袖的月白色衣衫,将美好的身躯紧紧包裹,在淡淡的月光笼罩下,显得既清纯又性感,那面容竟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便是画中女子年纪稍长,应该是再过几年之后的自己!
呆呆望着那缤纷的色彩,熟悉的手法,慕容襄泪如雨下,心神俱裂,张口喊出:“韩铭宇!”
哥哥擅长绘画,尤其是油画!
是哥哥,哥哥来了,他终于来找她了!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慕容襄又哭又笑,拉着殷蓝衣的衣袖,不住喊着:“带我去见他!求你,带我去见他!”那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满是哀求恳切,任谁见了都是心生怜惜。
“你说是那位神仙哥哥啊,他早就走啦,走了二十多年了啊!”殷蓝衣见她闻言顿时呆住,有些不忍,却仍旧硬起心肠,实话实说道:“这幅画,便是他走之前,画了留在宫中的……”
“你骗我……”她摇着头,不能相信,怎么可能,哥哥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
殷蓝衣见她不信自己,着急说道:“你是我的月神啊,我怎么会骗你?他说他还要回天上,他是真的走了!”
回天上?对啊,哥哥是死神,是必须回天上继续司职的,难道他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