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过了今日,你自然就知道了!”那老婆子笑着说道:“不过,我看你身子单薄,那些比赛除了骑马之外,射箭和摔跤你会不会啊?”
慕容襄哈哈大笑:“我连骑马都不会呢,所以你们那个什么圣女选阿哈,我自然被淘汰啦!”
老婆子看了看她:“塔娜丫头也是个实心眼的人,她既然中意你,就不会想去选别人,好在是乌力罕来宣布规则,方才你们不是拜了安答吗,他又是与丫头情同手足,到时候他自然会帮你的……”
话声未落,只听得一声清啸从对面半山腰远远传来。
“丫头在叫我了,你好自为之!”老婆子向她一抱拳,飞身离去。
慕容襄甩了甩头,也懒得去想,循着那袅袅炊烟,慢慢踱了回去。
跟乌力罕一起用了早饭,她便将他拉回帐中,让他叫人送来纸笔,洋洋洒洒写下一页,检查一阵觉得无妨了,便又照着誊写一份,交到乌力罕手里:“快,签字!”
“腾格尔安答,你……”乌力罕没想到她当真弄出一份盟约国协议,一时啼笑皆非,再一细看,什么“互不侵犯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干涉内政”,“适当开设通商口岸,设自由贸易区,允许自由贸易,两国共同监管”,“肝胆相照,荣辱与共”,“平等互利,和平共处”……
看到最后,俨然写着期限为一百年的字样。
“为什么是一百年?不是更短,或者更长?”他抬起头来,疑惑问道。
慕容襄把笔递到他手里,笑道:“我只管一百年,一百年以后,我早就不知道在哪里去了,到时候该怎样就怎样!反正就算被我弄得偏离了轨道,那历史也可以以它强大的修正力去恢复原样……”最后两句说得声音愈来愈小,几不可闻。
见他还在犹豫,她推推他的肩膀,作势去取腰间的银刀:“你再不签,我可就不认你作安答了!”
“好,好,我签,我签便是!”他认命地写上自己名字,见她还瞪着自己,又起身去柜上一只银箱中取出一枚小小的印鉴,蘸了印泥,盖在落款处。
“一式两份,各执一份,具备同等效力!”慕容襄签上自己名字,按上手印,一份留给他,另一份则是小心折好放入怀中。
乌力罕站起身来,将协议与印鉴一起收回箱中,边收拾边说道:“腾格尔安答,明日便是本部落一年一度的敖包祭祀,你是我乌力罕的安答,也就是我流夷的贵宾,到时候一定要参加的!”
“好。”慕容襄低头把玩着帐中的饰品,没留意到他眼底一抹算计的光芒。
第二日午饭过后,只听得到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慕容襄出帐一看,草原上各处彩带飘飞,鲜花怒放,人们身着盛装,骑着骏马,从四面八方涌来,齐齐聚到那敖包之前。
“腾格尔安答,快走,祭祀就要开始了!”乌力罕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站到她面前,皮帽中间一颗硕大的绿宝石,一身天蓝色长袍,衣领袖口绣满了细致的图纹,腰带上镶嵌着金箔银丝,显得十分雍容华贵。
“这个样子,就比较象王子了!”慕容襄笑道,注意到他面上虽是虬须未剃,却是刻意剪得短了些,先前被遮去大半的五官更加分明,居然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粗犷型美男子!
呵呵,来此异世已逾十年,最近才感觉她真是好运不断,桃花朵朵,到哪里都遇到帅哥美男,不说其他,单是天天看着,都是神清气爽,事半功倍!
两人走到敖包附近,有人引领入了座。
慕容襄坐在乌力罕旁边,无意见到对面一名衣着富贵,长相艳丽的女子紧紧盯着自己,面露惊异,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
“喂,那个不会是圣女吧?”她拉了拉乌力罕的衣袖,低声问道。
乌力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出声来:“你莫要乱开玩笑,我流夷的圣女只有一位,就在我的部落,要等下竞技结束才出场!这是我的侧王妃诺敏,女人嘛,身份卑微,就没给你介绍了!”
女人,怎么就身份卑微了?慕容襄不满哼了一声。
却见乌力罕站起身来:“腾格尔安答,祭祀开始了,我要到现场去,你不是本族人,不需参加,就坐在这里观看吧,不要随意走动。”
祭祀仪式是由一位老者主持,慕容襄隔得远,也不知道他在念些什么,只看见乌力罕带着众人绕行敖包三圈,把手里的石块加在敖包上,在敖包正前的方形香案或佛龛前叩拜以后,然后开始燃放柏叶香火,这时钹鼓与号管齐响,法铃齐鸣,香客们全都大襟铺地,向着敖包三拜九叩,齐声祈祷:“风调雨顺,五畜骤增,无灾无病,禄马飞腾”。
后来又出现一位萨满法师,尖声吼叫着在场子里跳神,那动作极为怪异,过后,有下人撤去祭案,将祭品中的食物连同烤羊肉、马奶酒、奶酪等一起分给席间人等食用。
接下来便是所谓“男子三技”的赛马、摔跤和射箭,几乎在场所有的青年男子都狂热参加了,一时间场上吼声震天,加油吆喝之声不绝于耳。特别是乌力罕下场去参加比赛之后,呼喊之声更加高涨!
慕容襄虽是个外行,也被那热闹的气氛所感染,看到精彩之处,禁不住站起来热情鼓掌,大声叫好!
“咦,你不是圣女的意中人吗,怎么非但不去参加比赛,还这样高兴呢?这比赛结束之后,圣女就要从优胜者之中选出阿哈了啊!”旁边有个女子声音响起,正是那坐在对面的诺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