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幸会!哎呀,不必多礼!”萧桓忙去搀扶正欲行礼的两人。
“子非,我今日一早得到消息,还未退朝就告假来了!你也是,让我们等这么多年,来了还避而不见!”萧桓毫不客气指责道。
“呵呵,我们也是才到一两日,地盘还没踩熟呢!”慕容襄接过小二托盘里的茶水,奉了上去:“来,萧丞相请喝茶!”
“不喝了,不喝了!”萧桓连忙摆手,接过茶杯随意往桌上一放,便来拉她的手:“子非,皇上知道你已经来了京城,龙颜大悦,急着要见你!你赶紧跟我进宫吧!”
“这么快啊?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呢,我要换衣服,还要打扮,还要……”慕容襄嘻嘻笑道,身子却是没动。
“不用那么麻烦了,萧某早已备好了轿子,快跟萧某走吧,皇上早早退了朝,正着急等着呢!”萧桓不由分说,拉了她就往外走。
慕容襄苦笑着,给若尘眨了眨眼,便随萧桓出门而去。
公子说今日要进宫玩耍,竟不是玩笑话!莫若尘大为佩服,也疾步跟上。
大汉天朝的皇宫,宫殿高大雄浑,慑人心魄,亭、台、楼、榭比比皆是,无处不显威严,随时可见华贵。
慕容襄跟着萧桓一路走着,不时停下来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不管是那飞檐上的兽雕,还是壁柱上的彩画,甚至是镂刻螭头和莲花图案的青石扶栏,每一处,都惹得她一阵赞叹,前世今生,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看到皇宫的样子,真是太美了!
到了御书房,早有两名面白无须之人候在门外,一见两人,便急急说道:“丞相,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说你们二位来了自不必通传,直接进去!”
萧桓应了一声,见慕容襄还在东张西望,忙扯了她的衣袖,招呼着走进门去。
房中,两人一坐一站,四周有太监宫女伺候着。
那端坐屋中,身着盘领窄袖的黄袍,周身绣满盘龙图纹,系白玉腰带,头戴金冠之人,正是当朝皇帝轩辕无极!
慕容襄随萧桓上前一步,躬身拜倒在地,双双喊道。
“微臣萧桓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慕容襄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爱卿快快请起!”轩辕无极亲自站过来搀扶起萧桓,再转向仍跪地不起的慕容襄,有丝激动,伸手过去:“子非,多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客套了!”
慕容襄顺势站起,瞧见他已有些花白的头发,含笑说道:“皇上,你看起来一点都没变啊,还是那样威武英俊,是有什么保养的秘诀吧?”
轩辕无极哈哈大笑:“子非,你这张嘴还是那么甜!真是让朕开心!”他拉住她的手,仔细端详一阵,叹道:“当年你还是个小孩,如今都长成俊美少年了,朕又怎会不老呢?岁月,是最不会骗人的啊……”
“皇上是真龙天子,自是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慕容襄赶紧说道。
轩辕无极闻言,半是欢喜半是惘然,喃喃念道:“真龙天子?子非,朕听你这样说,真是很高兴,但不知这真龙的运势还能维持多久呢,看样子,有人是等不及了……”
慕容襄侧头看了看身旁的萧桓,只见后者也是蹙眉不语,哦,看来最近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惹得轩辕皇帝对自己的江山社稷开始担心起来,不是说宫中出了行刺之事吗,想必跟此事也有关系。听说有人受伤,皇帝现在看起来好好的,那么受伤之人却是谁呢?会不会是霁云哥哥?
她脸色一变,正要发问,忽然看见原先就在皇帝身边站立的,一直默默不语的那个人。
那人约莫二十来岁,长相与轩辕无极颇为相似,脸庞方正,眉飞入鬓,鼻直口正,气质卓然,俨然有帝王之相,惟面色苍白了些。
难道霁云哥哥长大就是这样?怎么和她想象的有些差别呢,不对,那温润如玉的少年,不应该是眼前这个样子啊!
“我是轩辕乾宁,经常听三皇弟提起你!”那人看出她的疑惑,淡然笑道。
轩辕乾宁,那不是当今太子殿下吗?
慕容襄吃了一惊,正要上前行礼,却被轩辕乾宁唤住:“子非不必多礼,你是三皇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听说你跟他都不行礼的,对我,也应该一视同仁啊!”
“太子殿下,这怎么行,以前是子非年幼无知……”他可是未来的天子啊,哪能不行礼?君臣之间,从来都不可能平等的!都怪萧丞相啊,他进来就只跟皇上行礼,自己又不认识太子,自然选择忽略不计了。
“好了,子非,你不是一般的臣子,既然乾儿愿意,这个礼节上的东西,能免就免吧!”轩辕无极高声唤道:“来人,给萧丞相和慕容公子赐座!子非啊,快给朕说说,这十年来你的经历吧,好久没跟你叙话,朕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慕容襄随萧桓入了座,略去前面数年的家中琐事不说,只轻描淡写说了下这将近一年来走南闯北的冒险经历,当然,对于在流夷与乌力罕签订协议一事,因为尚无把握,自是隐去不提。
“清平山庄?你也去过清平山庄?”轩辕无极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那是与你们慕容世家齐名的商业旗舰啊,你就没想过与他们强强联手?”
“子非从无此意!”慕容襄表情镇定,语气淡淡,抱拳答道:“慕容世家只做些关乎百姓衣食住行的生意,以满足民众基本需求,促进国家经济发展为己任,与北锦风家经营理念大相径庭,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请皇上放心。”就是居于现状,她都怕树大招风,拼命在隐蔽财力呢,去到哪里都是做出一副富家子弟挥金如土的模样,让世人多有慕容世家富不过三代的想法,以掩人耳目。哪敢说什么与风家联手发展?只怕这念头一出,皇帝想着那功高震主的罪名,心生忌惮,飞来横祸,历史上的典型事例,真是多得数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