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才收购了几处宅子,其中一座,位置布局真是不错,环境也清幽,就在那韦大人府邸的隔壁,听闻公子与韦大人交好,不知公子是否愿意跟韦大人做邻居?”
咦,韦府隔壁不是冷君毅的府邸吗?她看了看刘掌柜呈上来的图册,才发现这座宅子与冷府是一左一右,均与韦府相邻!
如此一来,和冷君毅也是邻居了!这样,是否有些不妥?
想起那日退朝之后,他在自己面前笑着问上一句“子非,还在生我的气么”,没想到英武威严的他,也有这般蛊惑人心的笑容,惹得心里生出淡淡的悸动,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
这明显的女儿娇态,却被萧桓与韦谦取笑为还在生气,都气红了脸,真是又哭笑不得。
想着若尘还在午门外等着自己,只得瞪了他们一眼,急急奔出大殿。
他们还要享用朝食,随后去各自机关署事,而她却是一心回去偷懒,自然各走各路。
不经意回头,只见英武男子怔怔而立,一脸怅然。
呵呵,其实,她早就不生气了啊,更何况,这今日这朝堂之上,若非是他善意解围,教她作答,她会死得更惨!这样说来,再大的怨气,都是消抵不见了。
冷君毅,莫忘了,那一个愿望啊,她可是时刻谨记在心……
呵呵,有几日不见了,可能他以为她还在记恨,也不敢主动来找她,那就让他误会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帮着别人来算计她!
不过,真的要做邻居吗?
慕容襄皱起眉头,那样的话,见面的时候就多了,搞不好他也时时前来蹭个饭什么的,打扰她的休息……实在不好,想着自己每晚的早早而眠,尽情歇息,却是不能有任何人来破坏的!
君子之交淡如水,距离才能产生美!
不做邻居,坚决不做!
“还是要这一处吧!”她翻了翻,随意在那图册上指了另一处略微偏僻小巧一些的:“找人好生打扫收拾一番,家具布置不必太过奢侈,舒适实用就好,抓紧办,我等着搬过去住。以后我也不常过来了,你们有什么事,就直接到府上来找我!”
“是,公子。”刘掌柜虽对于她舍近求远有些不解,也不多问,下去布置去了。
“若尘,我很累,很辛苦,已经够可怜啦。”她转过头来,苦着脸说道,“拜托,你就别顶着一副冰山面孔了吧!”
莫若尘抿着薄唇,半晌才说道:“公子体弱,常此以往,必定熬出病来!”
慕容襄长叹一声:“唉,有什么办法,我上辈子过得太好,总是被人家照顾,这辈子生来就注定是辛苦命,操劳半生,累死活该!”前世确实被厉杨照顾得很好,从不曾洗手作羹汤,总被别人说成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不想还是以分手收场!所以,女人啊,千万要独立,创出自己的天与地;而男人,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至于这早朝,幸好,这个国家上朝还有大朝小朝之分,逢五逢十为大朝,其余日子都是小朝,她这个小官,一个月也就那么几次上早朝,其余时日都是直接去机关署事,倒是不用夜夜都是披星戴月出门!
唉,都说做官好,在她看来,就一个夜猫子,困死累死,好什么好啊!
“若尘,不说了,我困得很,再去补下瞌睡!”她站起来,朝里屋走去,也不忘回头叮嘱一句:“你也去歇息下,昨夜你应该比我睡得更少!”要不是若尘敲门叫她,她是打死都起不来的!不论前世今生,都没受过这种罪,深更半夜还要穿衣着装顶着寒风出门的!居然还有人花大把银子去捐官,真是脑袋进水了!
不过,那个唐酋,真要找个时候邀他吃个饭什么的,趁机了解下这捐官的内幕,不知为何,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吏部尚书的告假养病有些不正常呢!看来,刘掌柜要调查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数日过去,慕容襄渐渐熟悉了作为吏部堂主事一职的自身事务,混迹朝堂,署事机关,已是游刃有余,尤其是与一大帮子大小官员臣子,称兄道弟,打得火热。
她作为一名吏部六品小官,所辖之事无非就是编编年表,记录休假,做些文书一类的事务。这些琐碎之事,做起来本是无妨,但久而久之,她也不能满足,太没挑战的工作,熟而生厌,几句好话就甩给了他人,改而专心研究这大汉天朝建国以来的所有官员选拔、考试、升迁与降职的史料档案。
专职管理史料的是一名老者,说是管理,其实也就是开门锁门,扫扫地,掸下灰,注意下防火防盗而已。一见这新来的堂主事竟日日呆在成堆成堆的书目之中,抱着那些厚厚的卷宗看得津津有味,不觉十分惊奇。
“慕容大人,除您之外,以前的大人们都是很少到下官这里来,更不用说是日日与下官为伴了!”老人笑眯眯地看着捧着书卷,一脸沉思的慕容襄说道,这新来的慕容大人脾气好,说话问事斯斯文文的,哪像别的大人总是对他呼来唤去的!眼见慕容大人一身暗红朝服,将一张俊脸衬托得唇红齿白,真是好看,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朝服穿得如此儒雅脱尘的!以前还不觉得,自从见了慕容大人,再见别的大人穿朝服的样子,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都是嗤之以鼻,真是俗气啊!
“那是他们不明白这些东西的妙处,那真是一篇读罢头飞雪啊!”慕容襄合上书页,一脸笑容,看了这么些日子,头脑中总算有了一些基本的认识,正如自己所想,这个大汉天朝一直重文轻武,科举制度倒是和她了解的也差不多,却从未开设过武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