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忠良,不就是她部门的最高领导吗?出什么大事了?
那个捐官的事情,她不是还没想好怎么向皇帝汇报吗,难道皇帝早就在着手调查了?
慕容襄收敛心神,望了望近旁的吏部官员,但见一个个都是头颅低垂,诚惶诚恐。
“朕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万贼任吏部尚书期间,收受各种贿赂竟达白银一百六十万两之多,其余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历年来国库所拨付的修建和完善京都及各地书院的款项,也所到实处甚少,尽数进了这万贼的腰包!真是天大的胆子!这样的逆贼,十余年来平步青云,官至高位,实在是我大汉天朝开国以来的奇耻大辱!”轩辕无极坐在龙椅之上,气得浑身发抖!
受贿一百六十万两白银?还大肆贪污教育经费?也真够大胆的!
堂下的臣子见皇帝大怒,自是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袁大人,目前万府情况如何?”轩辕无极忍住心中怒气,挑眉问道。
“回皇上,微臣已加派人马,将万府团团围住,到现时已有三天三夜,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万府一家人等尚在府中,请皇上定夺!”被问到的刑部尚书袁焕之答道。
轩辕无极重重一拍,站起身来:“杀!无赦!”这一声,咬牙切齿,用尽力气所出,极是威严凛然:“所有相关人等,一律彻查治罪!”
什么?还要株连九族吗?
众臣闻言皆是一惊,按照大汉律法,罪人的家眷,男子流放,女子为奴,已是极限了啊。
轩辕无极眼望众臣,目光在各人身上一一掠过,过了半晌,方才说道:“我大汉天朝历来讲求仁治,君王个个均是宅心仁厚,良善为怀,不料竟孳生如此硕鼠蛀虫,真是让朕无比痛心啊!看来这杀一儆百的道理,朕过去是没有想清楚,好在现在来做,倒也为时不晚!”
他看了看众臣,正要说话,忽然殿外有人惊恐禀报:“皇上,大事不好!”
“殿外何人?所为何事?上殿来禀!”轩辕无极一挥手,那司礼太监大声传道。
一名刑部官员匆匆上得殿来,跪倒在地,慌乱禀报:“启奏陛下,那罪臣万忠良和其子万贤,昨夜突然在自家屋里悬梁自尽了!”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慕容襄将身子挤出来一点,仔细看看轩辕无极的神情,一阵青一阵白,那个刑部尚书的表情也是差之不多。
哦,这个吏部尚书的自杀行为,看来不在皇帝的意料之中啊!
为何在事发之后,要将万府围住封锁消息?难道此案还有牵连之人?
但万忠良一死,好多事情不是就死无对证了吗?
她皱起眉头,直觉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是谁,在里面作怪?
只听得轩辕无极沉声说道:“传令下去,刑部负责彻查此案,相关人犯,全部打入天牢,以连坐治罪!”
袁焕之诺诺受命,退了下去。
忽从队列之中站出一名官员,双手捧一本奏折,高声奏道:“皇上,臣有事启奏!”正是那御史大夫何居正。
司礼太监下来取了奏折,奉了上去。
轩辕无极打开看了几眼,面容骤然一冷,抬眼看他:“何大人说丞相萧桓与大学士韦谦皆与此案相关,证据是否确凿?”
此言一出,便仿佛一个惊雷在大殿之上炸开,众人心里身上都是一震!
不会吧?当堂弹劾朝中重臣,皇帝的左膀右臂?
慕容襄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晕,这官场,真是不好混啊!
“回皇上,当年万忠良壮年科考夺魁,步入官场,主考官正是萧丞相,他当年这朱笔一点,取一贼子赋予功名,致使今日我大汉蒙羞,实是未能严格替朝廷把关,玩忽职守,理当治罪!”
一言既出,堂上一片哗然,实在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轩辕无极并不表态,只望着萧桓,说道:“萧丞相,你可有话要分辨?”
萧桓步了出来行了礼,神色自若说道:“回皇上,微臣当年司任主考一职,确是起了爱才之心,但也是与皇上及各位大人仔细商议之后,才将万忠良录取,这个事情,微臣不敢有半点隐瞒,望皇上明察!”
一番话说得轩辕无极不住点头,显然是默认了这一说法。
见皇帝如此,堂下已有数臣纷纷站出禀道:“回皇上,萧丞相每年担任科考主试,每欲录取,必与其他考官一起商议讨论,联名签署意见,从不单独做主!下官可以作证!”
“对,下官愿意作证!”
慕容襄暗自好笑,这个萧丞相一向处事圆滑,心思缜密,要想告倒他,还真是不容易!
那何居正听得如此,也不慌张,又自禀道:“若是如此,此案便与萧丞相没有牵连,但是大学士韦谦,却是与那万贼渊源颇深,自成一派……”
韦谦闻言大怒,面朝何居正沉声斥道:“老夫在朝中从不拉帮结派,所谓廉者自廉,清者自清!何大人,说话问罪,请三思而后行!”
轩辕无极皱眉不悦道:“韦大人德高望重,是朕的太傅,连朕都要尊称一声老师,这闻风奏事,不提也罢!”
“启奏陛下,臣有真凭实据!”那何居正不知从何处取来两卷字画一类的物事,呈了上去。
两名太监接了字画,在殿上缓缓展开,轩辕无极瞥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
何居正面无表情,慢慢说道:“这是有人从万忠良府中无意获得的,前些年万忠良五十大寿,其子又是科考中了进士,韦大人亲往祝贺,当着众多人士的面,为万贼大肆题字宣扬,歌功颂德,显出不比寻常的关系来!韦大人。”他直视着韦谦,问道:“请上前看仔细了,这可是你的字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