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慕容襄想起一事,拉了吕征衣袖,正经说道:“吕伯伯,我听说你又给若尘带了些剧毒药草来,要炼制毒药给他喝,是也不是?”
“怎么?心痛了,舍不得让他喝啊?”吕征好笑道,也许这个小娃儿并不是那样漠视若尘呢,这傻小子说不定还有希望!
“干嘛让我当吸血鬼啊!我可是翩翩美少年,这名声,传出去要吓坏别人的!”慕容襄皱起眉头:“再说了,若尘武功高强,护我已是绰绰有余,没必要再弄这些了吧!”
吕征解释道:“这十年来,若尘已经服下不少毒物,已经是百毒不侵,只须再加上我辛苦找来的这几味,服上数月,便可再上一台阶,真正万无一失了。子非。”他停了一下,正色道:“你莫耍小孩子脾气,此是要紧事,切莫前功尽弃!”经过近一年来的钻研,总算找齐所缺药草,将这剧毒药水真正完善尽致,如此一来,子非有了若尘在身边,不论在明在暗,都是无所畏惧了!
慕容襄哼了一声,不再多言,心中却想着,她偏让小绿将那药水偷偷换掉,只弄些清淡药膳给若尘吃,绝不让他再受那毒物之苦!这个事情,下来进行就好,懒得在此时与这迂腐老头无谓争辩!
“子非娃儿,你倒是说话啊,那医书之事……”吕征见她默默不语,又问道。
慕容襄哈哈大笑:“这个倒不难,但是我是有条件的!”
吕征瞥她一眼,玩味一笑:“说吧,是不是又要做什么古怪物事?”
慕容襄面上一红,嗔怒道:“我什么都不隐瞒,吕伯伯却故意取笑我,师父!你可要给徒儿作主啊!”她过去拉了秦浪的衣袖,不依不挠道:“师父啊,我是你的徒儿,吕伯伯他欺负我,也就是欺负你啊!”
秦浪轻咳一声,故作严肃道:“好啊,师父听你的,咱们不理他,到那边说说体己话去!”说着,就要去拉慕容襄的手。
吕征赶紧拦住,无奈道:“你们人多势众,我只好认输了!说吧,子非,这次又要你吕伯伯做什么?”
慕容襄眼珠一转,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请吕伯伯帮点小忙。一个嘛,是帮我医治一位朋友的眼疾;另一个嘛,吕伯伯,我一直觉得你当年那个去除记忆的药很有意思,能不能改良一下,也给我几颗?”
“眼疾?”吕征哼了一声,又低低念了一句,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面露得意。
慕容襄没听真切,也不在意,又说道:“这改良的想法,我下来好生想想,再与吕伯伯详细解说!师父啊,你是证人呢,方才我所说之事,吕伯伯可是默认了的啊!”
“好说,好说,什么都依你啊!”秦浪笑着,对这个天资聪颖,古怪精灵的徒儿,真是疼到心里去了!
慕容襄很是得意,转过身来,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淡绿人影闪过,接着一个青色身影跟了上去,咦,是小绿和纪宣!这两个人,鬼鬼祟祟在做什么呢?
她想起重逢以来,小绿时而表现出来的心神不定,自己也是有所察觉。在那段失散的日子里,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师父,吕伯伯,你们在此说会话,我去去就来!”她朝亭中两人抱了抱拳,匆匆而去。
秦浪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看亭外随即跟去的青衣男子,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个傻小子,偏偏又遇到个鬼丫头,看这样子,真是凑不到一块啊!”
“难说,这女娃儿指不定很在意若尘呢,方才你不是也看见了,她一听说让若尘再喝数月的毒药,那着急光火的模样,简直比让她自己喝毒药还难受!”吕征悠然说道:“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是我俩在此推波助澜,不知道这局面会不会有所改变?”
说着,两人眼神闪烁,相视大笑起来。
慕容襄隐在假山后面,倾听着那一男一女的对话。
“你倒是跟少爷说没有?我们的事……”男子着急问道。
“少爷每日都是那么忙,夜里总是早早睡了,我哪里有机会说?”女子的声音有些委屈。
“你不去说,我去说!少爷一定会答应的!”男子象是下了决心。
“不行,太鲁莽了,还是我找个时间,先去探听下少爷的心意,再做打算……”女子仍是犹豫不决。
“你老是磨磨蹭蹭的,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心里还在想着他?”男子心中气愤,脱口而出!
“你……可恶!”女子一声呜咽,奔了开去。
“小绿,回来,我说错话了……”男子低呼一声,追了过去。
慕容襄听得那声音远去,微微皱起眉头,双手抱在胸前,想得出神。
咦,这小绿是什么时候和纪宣好上的啊?和她分开的时候?他们俩配对?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过,那个他又是谁啊?应该不是陈齐,那小子生性木讷,不会是小绿喜欢的类型,这丫头跟自己久了,也是心高气傲得紧!
难不成,是阮慎言?两人早年在去往镜花水月的途中,便已相识,后来又在闯荡江湖的过程之中一起照顾自己,彼此生出情愫,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绿一直尽心照顾自己,早过了婚配的年龄,如今她的婚姻大事,真是自己心中的头等大事,不管她选择谁,自己都要尽力促成她的心愿!
慕容襄想了又想,欣然笑着,忽然听得外间有人着急喊着自己的名字,赶紧转过身来,不料有人正好站在身后,她不曾防备,势子又猛,一下子撞上鼻翼,痛得眼泪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