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是吕先生吗?子非也是经常提起您的,今日得见,真是霁云的福气!”轩辕霁云又转向吕征,恭敬行礼。
“呵呵,殿下,你太客气了!”吕征笑道。
轩辕霁云看了看身边的慕容襄,淡淡含笑:“两位先生是子非的长辈,也就是我的长辈,唤我霁云便是,那个殿下的称号,听起来太过生疏,不叫也罢!”
秦浪点了点头,与吕征对望一眼,彼此心中了然,这三殿下的性情气质都是一流,让人自然而然心生欢喜,这样一对璧人,又怎么忍心去拆分开呢?顺其自然吧!
轩辕霁云转头望见莫若尘已经从马车上搬下一箱物事,又朝吕征说道:“吕先生,我从宫里带了补血提气的药物,还有一些医书典籍……听子非说,那是先生喜欢的,请先生先看看,能入眼不?用得上不?”
“甚好,甚好,多谢殿……多谢,霁云!”吕征拍手笑道,对他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几分。
“小绿姐姐,麻烦你带路,我陪子非回房说会话。”他又唤住立在一旁的小绿,朝众人抱拳说道:“今日子非遇到一点烦心琐事,有点小小的心结,我先跟他纾解一番,等下再与各位相叙!霁云暂且告退!”
小绿听到被叫到名字,愣了愣,忽然回过神来,那一声客气的称呼却是叫得她又惊又喜,隐隐体会到他爱屋及乌的心思,赶紧前去带路。
慕容襄神情闷闷,朝众人点了点头,小手任他牵着,随之而去。
“这小娃儿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跟这三殿下闹别扭了?”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秦浪嘀咕一声,回头看看呆立一旁的莫若尘,只见后者脸色黯淡,一动不动。
唉,看来这小女娃跟这傻小子,真是没缘分啊!
带他们去了慕容襄房中,小绿奉上热茶,便偷偷笑着,掩上房门,知趣退去。
“子非,别难过了,那位风公子一定是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不是没找到尸首吗?”他看着她黯然的小脸,柔声安慰道:“我也加派人手去北锦寻找,好不好?”
“谢谢你,霁云。”她低下头,除了谢谢,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从那夜在门口与他相拥之后,似乎彼此之间的感觉有些变味了,相见争如不见,见面犹是无言!先前在天香楼里人多,倒还好些,现在单独相处,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瞧见他满目异彩,她毕竟是身经两世之人,再是迟钝,都能够明白他眼中暗藏的情意!
但是,她都不知道他对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而自己这个男子身份,又怎么去回应?再加上御庭的事情,那犹在青楼的两名女子……
想到这里,眉间的愁意却是更加深重了。
轩辕霁云在她对面坐着,柔声安慰,也不多言,只偶尔问上一两句,看着眼前的俊逸少年,他真觉得只要自己能这样一辈子看着他,跟他浅浅而笑,淡淡而言,就算是下一瞬间天崩地裂,灰飞烟灭,也是值得了!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那么明白吧?他和子非,就是那种涓涓细流般的情意,越是日久,越是芳醇,现在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未来如何相处,他一定会想到一个万全之策的!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话,轩辕霁云才依依不舍,起身告退。
好似他临走之时还说了句宫廷宴会什么的,她心中郁郁,也没怎么在意,送他到门口,又被他嘱咐几句,这才回得屋来。
众人都看出她心情不好,也不多问。
吃了晚膳,只吕征过来给她搭了下脉息,问候几句,其他便各做各的,也不来打搅,让她静静独处。
梳洗过后,上床躺了一会,终是不能安睡,索性披衣起来,找来纸笔,又自己磨了墨,立在窗台案前,铺开纸张,随意而成词半阙: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放下笔,轻叹一声,立在窗边良久,方才重新上床睡去。
风御庭,他在那幽幽地府,一定很寂寞吧?
胡思乱想一阵,自昏昏睡去,梦多而凌乱。
“御庭……”睡梦中的她揪着胸口低喊,小脸皱到一起,愤愤不平,沉沉难言。
“襄儿……”一阵风动,男子越窗而入,立在床前,伸手过去,轻抚那绝色容颜:“我来了,我在这里!”
冰凉的脸上有丝暖意,令得她自然而然靠了上去,抱住那只强健的手臂,迷迷糊糊喊着:“别走……”
“好,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男子搂着半梦半醒的佳人,轻车熟路上了床,躺在她身边,紧紧圈住纤软娇躯,在那娇嫩的唇瓣上印下一句又一句的思念。
好舒服!慕容襄满足叹息着,搂住男子的腰身,将身子缩进那宽阔的怀抱里。
“襄儿,襄儿……”男子小心避过怀中的曲线,只温柔抚摩着那柔滑如丝的长发,对于这夜里到访的行径,很是歉疚,亦无法知足,好半天,才喃喃说道:“别怪我,再坚持一下,等我这几日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那个时候,我便不再离开你了!”
这日又逢小朝,不用早早起床,到了天色大亮,收拾妥当了,慕容襄这才出门去吏部署事。
“慕容大人,有几日没来了,听说是身体有恙?”那管理史料的年老官员一见她来,便是起身相迎,最近数日都没见慕容大人来吏部署事,顿时冷清了许多,好像大人们个个做事情都不带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