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遁脱身?枉她数日担忧伤心,泪落如雨,却原来只是他为了脱身而寻找的一个幌子!
慕容襄直直望着眼前的男子,心中赞叹,如此出众的容貌,如此深沉的心机,如此隐忍的性格,人们都说自己举世无双,却原来,与他齐名,竟是抬举了自己!
“轩辕皇帝当年苦苦寻找的神子,其实应该是你才对。”她叹息道,当日还算想到那股神秘势力倘若与慕容世家作对,须如何提前提防戒备,早定对策,现在才明白,若对手是他,她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明月暧日,宛若双生,郎情妾意,永不相分!”他眼中柔情似水,轻轻吟出,一字一字,字字叩击她的心扉。
慕容襄眉间有轻微的恍惚,为什么那片温柔的波光,她会觉得熟悉?明知是虚假的语句,她的心里竟会有微微的悸动……带他回家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甩了甩头,忽略掉心底那丝丝难过,决心已下,已经由不得她改变主意!
今日,就让她也算计他一回,对他,是破镜重圆,鸯梦再温;对自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慕容襄,要向世人证明,她是一个多么守信之人,说话算数,一言九鼎!
“公子,到了!”莫若尘掀开帘子,一如往常一般,伸手进来相扶。
慕容襄哦了一声,正要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忽然皓腕一紧,却被风御庭轻轻握住。
“襄儿,我扶你下去!”他霸道地将她拉向自己,对青衣男子那悬在半空之中的手臂视若无睹。
慕容襄只得朝莫若尘抱歉笑笑,几若无声地说出几字,莫若尘铁青的脸色方才舒缓,垂下手臂,任她被风御庭小心带离马车,稳稳着地。
“你跟他说什么?”风御庭闷声问道,一脸不悦,敏感如他,怎会看不出襄儿与这侍卫之间自然而生的默契与和谐,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十分憋闷不安。
“我跟他说,你是贵客,要好生招待,不得无礼。”慕容襄嘻嘻笑道,她知若尘耳力过人,跟他无声说出“只此一次”四字,但是这个话,怎么可能跟风御庭实话实说?
三人进了大门,只听得亭间古琴之声清越作响,幽然不绝,便如一人屹立于青山之间,仰望明月苍天,似有诀别之意。
“师父!”慕容襄大叫一声,奔上前去,急急拉住抚琴者的衣袖:“若尘说你要走,是与不是?”
未等秦浪回答,吕征已不满接道:“小娃儿真是偏心,只管你家师父,却对吕伯伯不闻不问!”
“师父?”感觉一只温暖的大手落下来,抚摩着自己的发丝,慕容襄呆了呆,却听得秦浪慈爱说道:“子非,我与你吕伯伯这回前来,主要是为了看看你,其实我们都不喜欢京城的生活,反倒是在云山过得自在得多,也惦念那边的老友,若尘的师父性子孤僻,外冷内热,没有我们两个在身边,他也难过得紧!”
“吕伯伯,你们都别走,帮我劝劝师父啊!”慕容襄见秦浪言语坚决,转向吕征求助。
“不用劝啦,有若尘陪在你身边,我们也放心!这次我本来便是为那毒药而来,现在已经配好都给了小绿丫头,每日定期都给若尘煎服,也就不再担心了!子非,云山虽远,但路途通达,我们这几把老骨头,还等着你与若尘回来……”等着给你们办喜事呢!他与秦浪对望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慕容襄乍一听得离别之意,拉了两人的手,双肩耸动,低低抽泣起来。
“襄儿!”风御庭走了过来,待看清亭中两人相貌,面露诧异,一辑在地:“吕先生!几年不见,真是想煞御庭了!”
“是你!”吕征脸上异色一闪,伸手去扶,呵呵笑道:“这几年如何?眼睛没有什么问题吧?”当年的俊美少年,如今已是明朗出众的翩翩公子,只是他怎么会和子非在一起?这个小女娃,身边的优异男子可真不少,若尘那傻小子可怎么办?
慕容襄闻言一惊,难道他的眼睛竟是吕伯伯给治好的?这个世界真是很小!亏她当初还千方百计想带他去云山……真是枉费心机,自作多情!
“很好,一直都没问题!”他微微笑道。
“我是襄儿在北锦结识的朋友,久闻秦先生盛名,今日得见仙颜,实是三生有幸!”风御庭又朝秦浪抱拳问候,语气恭敬。
襄儿?他叫小女娃襄儿?叫得既亲热又顺口,听得两人微微一愣,又一对视,再齐齐望向眼前男子,只见后者看向慕容襄的眼里满蕴深情,定睛再看,没错,正是如此!
怪了,这小子如此神情,难道他知道子非是女子?
“乱了,太乱了!”秦浪摇头叹道:“妖怪老儿,我们老了,年轻人的事情,管不了,也管不好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两位先生放心,御庭会好好照顾襄儿,不让她受委屈!”风御庭接过话来,目光坚定,不容置疑。
慕容襄瞥他一眼,当着两位长辈的面,不好发作,冷哼一声:“我有手有脚,不需谁来照顾!”只要若尘在身边就好了,只有他才是一心一意对她,从不隐瞒的!
“师父,吕伯伯,我与他还有事要办,等下再出来找你们说话!”她说着,伸手去拉正与两人谈笑风生的风御庭:“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师父他们可不吃你这一套!走吧,我带你去见个人!”
“还要见谁?”风御庭微微皱眉,目前他只想和襄儿独处,什么人都不想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