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安答,这样的朋友,她慕容襄能与之结交,真是三生有幸!
“咦,腾格尔安答,你傻傻望着我们做什么?”乌力罕瞅见那神情痴痴的少年,一阵好笑,从来见他都是神情悠闲自在,天塌下来都无所畏惧的样子,几时见过他这般模样!这小子,有什么心事了!
慕容襄回过神来,好笑道:“我哪是看你们,两个酒鬼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是在看那领舞的女子,瞧,那丰胸翘臀的,多诱人啊!”她指着那大殿中央翩翩而至的舞姬,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咂咂赞道:“你们看,那腰肢,扭动得多厉害!那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呢!你们说,要是皇上将她赏赐给我怎么办……”
“子非!真是越说越离谱了,你小小年纪,切莫过多涉足****之中,对身子不好!”冷君毅面露不悦,沉声说道。
“你懂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慕容襄朝那过来添酒布菜的太监瞥了一眼,又嘻嘻笑道:“我说冷将军,你多半是在军营里呆久了,如此不解风情,哪****带你到京城里有名的天香楼去耍耍,那里的姐姐,不仅模样生得美,身体也是好极了,那滋味,实在销魂……”瞧见那太监眼神一闪,默默退了下去,她暗自好笑,管他是谁的手下,到处传播去吧,就说慕容襄这人风流倜傥,行为放荡,好让他主子安心!
“腾格尔安答,你这样处处风流,塔娜答应么?这丫头,死心眼得很!”乌力罕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她?我是着急找她!”
“着急什么?我还巴不得你早点带她回流夷去呢!省得我终日操心!”一想到那丫头近日来屡屡投向自己和若尘的怪异目光,她就毛骨悚然,莫不是被她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吧?可是自己想了又想,看了又看,也没觉出有什么破绽露出来啊!
摸着脸颊,不由得一阵苦笑,都怪这张脸,长得太过出众,男女通吃,惹祸不断!
不经意抬头,看到轩辕皇帝和他座下的两名殿下,正与那蒙傲使臣谈笑风生,心中却是微微一痛,三位殿下,只霁云一人未到,他在躲着自己吗?不知他手臂上的伤如何了,用了那药,应该不会留下任何疤痕的!
叹了口气,她又转头看看身旁的两人,只见他们不住喝酒,不住交谈,唉,酒鬼就是话多!
她好奇侧耳,一听之下,要不是念及身在殿上,当场就要发飙——乌力罕这个大舌头,那在流夷结拜安答的事就算了,竟然连她与他那晚在毡房之中同床共枕之事,都拿出来炫耀,还一个劲夸耀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冷君毅虽是面露笑意,眼神却是越来越深幽,偶尔看一下她,又低头下去,默默喝酒。
哼,她又不是他的谁,管她跟谁一起睡觉!
习惯了他的关心,习惯了他的安抚,如今这不屑的眼神,让她心里有隐隐的怒气!她那时又不知道乌力罕是王子,从来不曾有巴结奉承之心,现在却是叫他小瞧了去,真是可恶!
她一言不发,埋头大口吃菜,因为生气而动作生硬,筷子一伸,桌几上的酒杯便哐当一声掉了下去,滴溜溜滚到对面蒙傲使臣的脚下去了——还好,没摔破!
“哟,我正准备过来给狄先生和胡将军敬酒呢,人还没过来,酒杯先过来了!”慕容襄无辜笑笑,站起抱拳说道。他们别以为自己是故意扔过去的啊,大殿之下出状况,真是糗大了!
都怪冷君毅那眼神,惹得自己心烦意乱,想到这里,不由得又转头过去,狠狠瞪他一眼!
那胡力将军面色一冷,正要说话,忽觉手上一紧,被身旁之人拉住,正是那狄严。
只见一人弯腰下去,将那酒杯拾了起来,疾步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奉到慕容襄面前:“大人,您的酒杯!”
眼前的男子淡眉细目,眼神温顺,神情和善,安安静静得站在那里,说不出的轻松安宁,让人一见之下,好感犹生。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慕容襄伸手接过来,对着他展颜一笑,这蒙傲使臣之中,也就这个青年随从长得好看些,不算帅气俊美,但是看起来就是特别舒服。
“回大人,小人名唤怜月。”男子又躬了一躬,方才退回。
怜月?这名字有些女性化了,但倒是跟他的气质很相配。
不知为何,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随从,倒比那老者和将军更能引起她的注意。
饶有兴趣又看了那怜月几眼,自己都忍不住好笑,一个随从而已,竟让自己有些移不开眼睛了,真是昏了头了!
“腾格尔安答,我有事向你请教!”乌力罕见她老是盯着对面的蒙傲使臣看,不由得心生不满,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那几个蒙傲人有什么好看的,长得有我乌力罕威猛英俊吗?”
“臭美!”她呸了一口,随意问道:“你是问那个农牧水利典籍吗,我已经写好了,等下回去就给你,你还有什么事?”
“我这回本来是带了一道难题来的,既然碰到你,也就不当面为难你的皇帝陛下了,下来我们好生商量下,帮我想想办法!”
慕容襄看了不远处那黑衣老妇一眼,冷冷一笑道:“解题容易,等我先去抓条毒蛇来,先耍弄耍弄再说!”
乌力罕知她还在恼怒当日在流夷被格兰额吉放出银练蛇咬伤之事,无奈一笑,正要说话,忽然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正是那黑衣老妇过来,福身说道:“方才王子遇险,幸有公子出声相助,老身感激不尽!昔日是老身鲁莽,让公子中毒受伤,此事与王子并无关系,若公子能不计前嫌,助王子完成心愿,老身自愿投身蛇窟,身受万千毒蛇噬咬之苦,以泄公子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