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襄见他们两人相持不下,为了自己的去留卯上了劲,谁也不能说服谁,暗自好笑,上前劝道:“师父,霁云哥哥,你们也别争了。不如这样,我先随霁云哥哥回庄去,给老爷子禀明情况,明日再随师父学习琴技。”
轩辕霁云拉她到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父、父亲千辛万苦寻到你,一心带你进京,哪会留你在此专心学琴?子非,父亲表面和善,但实际脾气却是不小,你可要小心了,尽量不要拂逆他的心意。”
慕容襄见他如此为自己着想,心中感动,点头道:“多谢霁云哥哥提醒,子非自会小心行事。”说着,走去一旁,来到默不作声的秦浪面前,深深一躬,恭敬喊了一声:“师父,徒儿有事禀告。”
秦浪见她似有心事,当下说道:“乖徒儿,你有何难事,尽管说来,让师父来给你做主!哼,做了我秦某的徒儿,自然不能随便让人摆弄欺负!”
慕容襄笑了笑,说道:“好像到现在为止,都是子非欺负别人,还没谁人能欺负我呢。”她把秦浪拉去一边,双手抱拳,正色说道:“师父,子非不是本地人氏,却是南棠慕容世家第三子,近日在山下的镜花水月山庄做客,偶然得见师父,是子非的福气。那山庄庄主身份有些特别,若他要留子非在身边,子非也只有遵从,所以我们这师徒缘分,还须从长计议。”
秦浪见她说话头头有条,心中欢喜,说道:“子非徒儿,不用你说,近段时日那镜花水月闹腾得厉害,为师也猜到那山庄主人身份不同寻常,你这位小友,怕至少也是个小王爷一类的人物!我原本也怕你的身份尊贵,尚在犹豫,但见你小小年纪,就天资聪慧,收你为徒,我那两位老友怕是要羡慕得口水长流了,呵呵,为师心中真是欢喜得很,也就不管那许多了。至于你方才所说之事,也没关系,为师云游天下,四海为家,在哪里教你练琴,都是一样的,这倒不必担心,来日方长嘛。”
慕容襄放下心来,说道:“徒儿多谢师父体谅!今日天色不早了,我们先行告退,明日一早,我再来此跟师父学琴,可好?”
秦浪牵过她的小手,轻轻掰开,只见柔嫩的掌心上,几道攀爬时被树干草根勒出的红印,他轻抚上去,心疼说道:“明日到了山下,就吹响此哨,师父自会下去接你。这哨子材质有些奇特,你只需轻轻一吹,方圆两三里内,师父都能听清,旁人却毫不知晓。”说着,将一只银白色的哨子放在她的手心。
咦,这么神奇的东西!慕容襄接过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吹,并无声响,她有丝诧异,略一沉吟,又吹了几声,还是吹不出声音来。
却听见秦浪轻笑出声,说道:“这个哨子吹出来的声音很是独特,至今世上除你师父之外,倒无第二人能听出来。刚才你第一下只是轻轻试了一声,第二下是吹了三长两短,是与不是?”
慕容襄欣喜点头,心想这哨音只怕是超声波一类的东西,这个师父真是个奇人,说道:“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宝贝,既方便联络,又很是隐蔽,真是太好了,徒儿多谢师父相赠!师父,徒儿要走了,明日再来跟师父学本事!”说完,跪拜下去,又磕了几个头,待得站起,再不舍看他一眼,毅然向轩辕霁云走去。
轩辕霁云遥遥向秦浪一抱拳,说道:“先生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将子非送到山下。告辞!”说着,牵了她的手,小心朝来路行去。
秦浪不再言语,只远远看着他们两人离开,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渐行渐远。
这上山不易,下山也难,两人又费了大半个时辰,才重新走回平路,就已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三少爷!三少爷!小公子!小公子!”
“他们已经在找我们了,看这架式,怕是连父皇都惊动了!”轩辕霁云皱眉说道。
慕容襄刚拜了师父,心中高兴,呵呵笑道:“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正说着,路上一阵尘土飞扬,两骑疾驰而来,快到身边时,吁的一声,马上之人拽紧缰绳,将胯下骏马生生停住,随即跳下马来,放开手中的缰绳,拱手行礼道:“三殿下,小公子,皇上正在四处寻找二位!”
慕容襄定睛一看,面前两人皆是青年男子,都着侍卫装扮,一人是先前见过的送雏鸟归巢的吴侍卫,另一人却是一路为自己和小绿驾车的那名不知姓名的韦谦的随从。她见都是熟人,含笑地抱拳说道:“两位大哥哥辛苦了!”那唇边一抹柔柔的微笑,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水莲花,在天地间清清淡淡地绽开,把对面之人看得有些痴了。
轩辕霁云自己心中也是一动,又瞧见两人神情,心道,子非年纪虽小,容貌气质却如此不同寻常,待过得几年,多些岁数,那该是如何的倾国倾城!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好笑,子非又不是女子,不过是长得柔弱些,怎能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用词不当啊。
他见两人尚未回神,当即说道:“父皇找我们所为何事?”
那不知名随从闻言醒悟,低下头去,却听得吴侍卫禀道:“回三殿下,说是庄中来了客人,派我二人寻两位回庄去。”
“好,我们这就回去!”轩辕霁云应道,转头看看慕容襄,问道:“子非,你也走累了,我们同乘一马回去,可好?”
慕容襄点点头,说道:“本来是没啥问题,但我不会骑马呀。”
轩辕霁云哈哈大笑道:“之前听韦大人说起,你贵为神子,本事出神入化,无所不能。现在见了,才知也不是那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