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儿……”不等她说完,男子忽然转身,一把将她扯进怀中,低头寻到她的樱唇,深深吻了下去。
“御庭……”他的唇,冰冰凉凉的,不若以往的温热,以从未有过的霸道与热情。
没有半点询问,大手扯掉她头上的发带,释放出一头柔顺如缎的青丝……
双臂一紧,男子强健的身躯与少年柔弱的娇躯紧紧相贴,一刚一柔,一阳一阴,是如此密不可分,和谐自然。
“襄儿,我要你……”顺着身体的本能反应,狂乱喊出这样一句。
“我是你的,是你的,想要,就拿去……”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虽然,按照计划,秘密筹备的婚礼,是在两日之后,但是,现在给他又何妨?她早该是他的人了!
这一场****,也是她衷心期待的,不是吗?
应允的话刚一说出,转眼间,身子已经悬空,紧接着,便是躺倒在松软的床榻之上。
手肘撑在她的身子两旁,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解着她的衣扣,动作急躁而又无序,静寂的房中,只听得彼此雷鸣一般的心跳之声。
“御庭……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没有想到,这样聪明绝顶的男子,也有如此慌乱不安的时候,心底的怜惜顿时流淌出来,羞涩一笑,小手伸过去帮忙,慢慢除去自己身上的束缚,外衫,里衣,最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你没有用布带束胸?”特别的触感,让他身躯一震。
“我晚上从来不用那个,勒得难受……”小手没有停留,又去帮着解他身上的衣衫。
面对她的热情,他却是迟疑了,不敢看那莹莹月光下的绝美娇躯,目光固定在她的脸上,一动不动:“等一下,我们……”
她咬着唇瓣,以往灵动脱俗的星眸,如今变得波光潋滟,溢满情韵,那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的丝丝凉意,令得她浑身轻颤着。
“还等什么,不要等了,现在就要我,要我……”
“别动,让我来!”闷哼一声,重归主导地位。
她喜极而泣的泪抑制不住,盈满眼眶,仰起头,低低喊道:“御庭,御庭,我的夫君,襄儿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幸福?
男子顿时僵直不动,身上的火焰,却是被这一句话,尽数浇灭。
那清冷的感觉,从心底,一点一点传到身躯,周身寒彻。
一咬牙,默默从那绝美的身躯之上退了下来,坐在一旁,捞起散落的衣衫,一声不吭地穿戴起来。
“御庭……怎么了……”星眸半睁,眼底的情韵尚在,望着黑暗之中男子的背影,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为什么……不要我……”
他闻言一滞,只那么短短一瞬,又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那一副风清云淡的样子,却是让她气急,想也不想扑了过去,死死扯住他的双臂:“风御庭,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又当我是什么?我这身子,当真是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走吗?”
“襄儿,我不是……”他的声音,很轻,很淡,仿佛被抽空了力气,那般虚无。
“御庭,你是襄儿的夫君,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襄儿唯一要的人……”像一条柔韧的鱼儿,滑向他的胸前,死命搂住他的脖子,不依不饶,悬空着,如果他依然抗拒,不予抱住,那么,就让她狠狠摔落在那冰冷的地面之上吧!
有力的手臂终于还是揽了过来,她顺势倚在他的怀中,喃喃道:“你不要我了吗?还是要将我让给别人,是不是?”唇角微微上翘,这一回,却是要逼出他的心事来:“那好,让我起来,我现在就去找若尘,反正我还欠他……”是的,她还欠他一个洞房花烛,真正的洞房花烛!
挣扎着,正要起身,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痛苦呢喃:“我不准……”
“你不准?你知不知道,你很混蛋?”粉拳用力捶打在他的身上,生气嚷着:“你还是个男人不?给你,你不要;给别人,你又不准!你说,你到底要怎样?这个时候,还不想对我说实话吗?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以你的能力,都解决不好的?你说啊,说话啊……”
“襄儿,我爱你,天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我要给你幸福,我发誓要给你幸福!可是……”他神情仓惶,低吼道:“我这个样子,这个即将残缺不全的身躯,怎么能要你,怎么能害你,怎么去给你,你要的幸福……”
残缺不全?什么意思?
难道是他的……
慕容襄扯开他挡在身前的大手,直直望过去。
月光下,男子面色苍白,神情痛苦,那目光,空洞,且迷离。
灰暗的天色,已经渐渐有了一丝亮度。
小屋之中,春色褪尽,难言的愁绪淡淡弥漫其中。
男子拾起散落在地的衣衫,默默替她穿戴,那动作,轻柔若梦。
直到两人衣着整齐,对面凝眸。
“我一直以为,你是那般洒脱不羁的男子,没想到,还是如此迂腐……”心疼地抚上他的眼睫,望向那有些挫败狼狈的面容,轻笑道:“我道是何事,原来是眼疾又犯了,一点小毛病,竟然让你对我止步不前,你说,你该不该打?”
他的眼,那双清亮若水的俊目,不知何时,重回雾色氤氲,渐染迷蒙。
这就是若尘所说的不好,非常不好。
他已经治好的眼,又复发了……
只见他微微闭眼,面上满是疲惫:“不是普通的眼疾,没有那么简单。昔日吕先生说过,大悲大喜之下,最易复发。在此之前,我已经有所察觉,却以为是劳累所至,在回南棠的路上,便有些异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