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跟娘说,请她放心,我这未来的夫君,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也只娶我一个,我永远不会让他有机会妻妾成群,雨露均沾……”
望着他惊愕的神情,小嘴凑上去,在那俊脸之上亲了一下,嗔道:“不管你怎么想,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夫君,老早以前就说好的,你可不能反悔!敢在外面去采野花,看我不要你的命!”
风御庭大笑出声:“有你这样的凶悍娘子,为夫哪里敢有任何不从!”
笑声朗朗,明媚的笑容之上,多少还是有着一丝寂寥。
那一双俊目,不再清亮,而是象初初相识的时候,愁云淡淡,雾色迷离。
这样的他,实在让人心疼……
“御庭,现在还能看见多远的距离?”咬了咬唇,正色问道。
“四尺不到。”
慕容襄点了点头,牵着他的手,小心朝门外走去:“走吧,我们先去用早膳,在府中休整一日,事不宜迟,今晚子时,便从后门出发……”
“去哪里?”他微微一怔。
“若尘一直说云山风景甚好,我们这回便去看看……”这个世界上,除了吕伯伯,怕是没人能治好他的眼睛,一半的几率,也是不能放弃的,不是吗?
不论结果如何,这个过程,一定要去实践。
“不是要去京城么?圣旨都下了,你真舍得不去见你的皇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越来越满足。
“相比起来,我更不愿意与你分开!没有办法,只好放他鸽子了!”双手过去,紧紧与他相拥。
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温暖的怀抱更让她眷恋。
他们,永不分开。
一整天,都花在与家人的悄然道别之中。
知道了他们的苦衷,众人也不再挽留,只让慕容清枫一人相送。
深夜,院内静悄悄的。
后院的大门虚掩着,几人小心翼翼步了过去。
“爹,回去吧,不要担心我们。”慕容襄压低声音,朝身旁之人说道。
“御庭,宝儿就交给你了,你……”拉过他的手,握得生紧。
“伯父放心,我会一辈子爱她宠她……”反手过去,两个男人的手,紧紧相握。
慕容襄扯了扯风御庭的衣袖,好笑道:“不是聪明绝顶么?都不知道改下口,还叫什么伯父啊?”
“是啊,宝儿昨夜一宿不曾回房,你这小子,这么心急,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一旦提起,慕容清枫却是恨得牙痒痒的,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女儿,到头来,还不是被别人吃干抹净!
“是,岳父大人教训得是,御庭知错了!”风御庭苦笑道,朝着慕容清枫的方向,深深一躬。
偏偏慕容襄又踮起脚来,凑近他耳边,低低笑道:“背了一个大黑锅,现在后悔了吧?呵呵,那是你自己不要的,可不能怪我!”
风御庭依言瞪她一眼,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我们走了,爹爹保重!”望了望天色,不敢再有迟疑,朝莫若尘点了点头,拉着风御庭的手,出得门去。
两匹高头大马,静静候在门外。
莫若尘取了缰绳,递给风御庭:“风公子,等下我在前面带路,你在后面听我讯号便是。”
“有劳。”风御庭将慕容襄托上马背,自己也是一个翻身上去。
“走吧!”莫若尘一扯缰绳,双腿一夹,率先前行。
风御庭也是搂紧怀中之人,策马紧跟。
按照先前说好的计划,由莫若尘先行前往城门,强行冲关,制造混乱,两人隐在暗处,等到时机成熟,趁着混乱之际,悄悄出城,约在城北山神庙相见。
待得三人二马到了城门处,一瞥之下,却是大惊。
虽是夜幕深厚,却见前方一片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那紧闭的城门之前,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站满了士兵,个个手握兵器,神情肃穆,戒备森严。
城墙之上,更是有手持长枪的士兵,相互交替,有序走动。
看那架势,显然是针对自己而来。
“公子?”莫若尘侧头望她,低声相询。
“看样子,今晚不好走了。”风御庭淡淡说道,那个人,为了怀中之人,真是费尽心思。
“不好走也要走!”慕容襄一咬牙,忽然朝着前方城门处大声喝道:“阮慎言在何处,叫他来见我!”
“卑职见过公子!”一身朝服的阮慎言从暗处步出,过来抱拳道。
小手轻轻按在那大手手背之上,以示安慰,抬眼,厉声道:“你回去告诉皇上,我有要事须去办理,等一切安排妥善之后,我自然会去见他!说话算话!”
阮慎言双手高举,呈上一个纸卷样的物事:“皇上已经知道公子归来的讯息,有飞鸽传书从京城捎来的口信,令卑职转交公子亲启!”
这么快就知道了?
慕容襄微微挑眉,接过来展开,借着不远处的灯火读起来。
只见上面并不齐整地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显出书写之人紊乱的心思来:“子非,韦谦病危,翼王谋逆,汉夷盟断,盼归!”
“韦大人他……”那个清明廉政的韦大学士,不正是老当益壮吗?怎么就……思及当年那亦师亦友的情谊,心中便是一阵酸涩。
“御医说,韦大人年老体衰,只怕是过不了这个夏天了。”
“那么二殿下呢,他怎么会生出异心?”
“皇上当年封冷家小姐为安靖郡主,赐婚翼王,封为正妃,翼王受人怂恿,极力拉拢冷将军旧部,拥兵自重,久而久之,生出谋逆之心,乘皇上寿诞之日,企图行刺,现翼王夫妇二人正收押天牢之中,下月十五行刑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