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轻功不如她，从岛上的那一端一直掠到尽头，他已明显有些不支，可她的速度并未放慢，他一咬牙用尽全力追上她。
“小倩，回答我！”
她仍只是笑，什么也不说，他又明显渐渐变得心急，生怕她摇头，她的不动声色折磨得他心头不安。
“既然你不答，我自己找答案！”牙一咬，瑞轩帝朝前扑去。
小倩一下顿住，她以为他会朝自己扑过来，可没想到他身子一斜越过她直直地朝旁边掉了下去。
他们已经处在岛上的尽头，尽头是高崖，下面是海，他笔直地朝海里掉了下去。
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凌乱，悬崖很高，他只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停地往下掉，连眼睛都睁不开。
可是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他，那人手摸上他的腰，抽出他缠在腰间的长鞭挥出，鞭子一头缠着大石，一头缠着她和他，两人顿时停止下落，在山崖间荡了几荡终于稳住。
脚底下就是汹涌翻滚着的波浪，像要吞噬人一样凶狠，可却是极好看清净的蓝色。
他搂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纤细的肩头，低低地笑了，“连地狱你都肯陪我去，你心里怎么会没有我？”
她并没有怪他拿自己性命任性胡闹，因为那也是她常会做的事，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他低低的笑声源源不断地传来，好像心情实在是很好的样子，她不由也跟着笑了，回搂着他，好看的唇凑过来印在他眼角的疤痕上。
“是啊，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既然这样，还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
她虽自负，却从不是不肯正视自己的人，她不会被动地等着他来找，既然爱了，既然是误会，既然决定要继续履行自己的承诺，那么她就会主动回来找他，她决定离开和决定回来，都可一样洒脱。
“往后的每年，我陪着你回凰族祭拜先人，带着我们的孩子。”他笑，温声道，却一点也不担心他们该怎么从这悬崖边上去。
她也笑，只是无声地笑，一直在笑，从没这样笑过，笑得这样久。
其实她对他也有过承诺，在心里，在听他郑重地说“十年治朝纲，二十年养百姓”的时候，她想，“那么，我就用十年看你治朝纲，再用二十年看你养百姓。”
这难道不是，世上最美最坚固的承诺么？
至于那所谓情信，“我将我的心与我的天下一并交给你。”
趁还相爱，趁还能珍惜，希望你们好好在一起，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