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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亦一起

林奇的父亲是一个将军,而她的母亲是父亲的第八房姨太太。听父亲说,她的母亲在生下她时难产死了。

林小姐,他们都这样叫她。

林尼姑,他们现在这样叫她。

“林奇!林奇!丑八怪!”那些街头的小孩拍着手唱着这样不对调的童谣。

风吹掉了她的帽子,她的光头在阳光下暴露无遗。她慌慌张张地捂着头要捡回帽子,却被一个小男孩捡了去。

“林奇,你咋不改名叫林尼姑,哈哈哈!……”那些人笑得张狂。

“你还我帽子啊!”林奇一边捂着头,一边无奈的生气大喊。

“就不还怎么样。光头,林光头,林尼姑!”男孩高举着帽子在炫耀一般,众多的孩子哄堂大笑,指着她的头开玩笑,她知道拿回帽子,便往巷子里跑,逃离野孩子的视线。野孩子却着魔一般,她跑到哪里跟到哪里,拍着手,嘴里嘻嘻哈哈地哼唱着:“林奇!林奇!丑八怪!”最终将她堵在墙角。

“求求你们不要在说了……”她无助地喊着,整个身体蜷缩在最墙角。她最害怕的,就是别人的嘲笑,哪些人的声音很可怕,就像梦魇里的人总说她是没妈的孩子……

一刹那之间竟突然安静了,她诧异地抬头。只见阿怪的手里举着一把黑黑的东西对着那个抢了她帽子的男孩。

“放下帽子,道歉,滚!”戴面具的人冷漠地说。

那把黑黑的东西是枪,同时更时最致命的东西,在那总是战争时候,枪是非常常见的东西,他们都认识的。那些孩子“哇”地大哭起来,丢下帽子,逃得无影无踪。

“哇!”林奇也失声大哭起来,紧紧地抱住他,眼泪和鼻涕蹭在他的衣服上。

他轻轻地把帽子戴回她的头上,许久才安慰道:“没事了,他们都走了。”

“阿怪,你,你去哪里了……他们都欺负我。”

他轻轻一笑,“没事,以后我来保护你。”他这样说,不带任何色彩。

一直到后来,阿怪一次又一次用这样的方式吓跑了一个又一个欺负她的人。

他像骑士一样陪在她的身边,他很少说话,只是忠实地陪在她的身边。

她在哪,他就在哪。

老法师说的很对,阿怪的阳气镇住了府里不好的晦气,老法师名正言顺地又得到一大笔钱,更深得将军的信任。只是,她的头却一直荒芜着。

自从被那帮孩子嘲笑之后,她就不敢再出门了,每一天都是郁郁寡欢地待在房间里。

直到阿怪给她送来了假发,是和她以前的头发一模一样的那种。她排斥这种假发的东西,斟酌着要不要戴。阿怪没劝她戴,也没劝她不戴,把假发放在她的床头就离开了。假如他能说过一句话,那么她会听他的话的。

林奇终究是抵不过美貌的诱惑——光头真的很不好看。她戴上了假发,她是一个重视容貌的人,重视自己的头发问题。

在出去见人时,有人举报阿怪身上私藏手枪,她知道,一定是那些孩子告的密。

林新把阿怪罚到了灵堂。

林新便是林奇的父亲。

她不知道阿怪为什么不给自己辩解一下,于是,冲动的她为他求了情,结果是一起被罚到了灵堂。

黑色的灵堂里供奉着林家上上下下所有老祖宗的灵位,而他们就被罚跪在这灵位前。

他跪了三天,她亦是陪他跪了三天。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他什么也没说,不说话,静静地跪着,她以为他会骂她一句傻的……

老法师带来一把木头手枪,说阿怪手上只是一把木头枪的时候,林奇就已经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