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雾里寻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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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叔叔是谁

“往后站,尸体上可能有毒。”我冲着三明治大喊。另外一只手拉着她脱臼了的断臂。三明治被我拉的吃痛,意识便清醒了过来。她的情绪已经奔溃了,因为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打击。脸上的表情非常扭曲,被我拽了一下,没有站稳就摔在了我面前,我蹲下来扶住她的肩膀,她在我身边哭了起来。

我们两人现在感觉是一样的,不对,她应该是比我更难受才对。眼前的事情我现在不能接受。三明治的叔叔死亡这件事,我认为在逻辑上说不过去。我们进屋之后是看见了活生生的叔叔,如果屋子里面有密室或者暗道,红疙瘩如何在这么快的时间里面不发出任何的声响的完成这一切的。

三明治站在那里目光呆滞,看表情应该是头脑完全空白。连眼泪都无法流出来了。她那只脱臼的手臂垂在一边。空荡荡的悬挂在那里。我看着很心疼,我不会任何医术,不知道三明治的胳膊这么久了,现在还能不能感觉到痛,是不是已经麻木了。而出门找其他人帮助我们,要解释的事情就太多了。我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叔叔的关节已经硬了,因为那根箭上看起来有毒,我和三明治都不敢靠近。所以无法得知她叔叔的准确死亡时间。三明治的叔叔临死前都没有闭上双眼,我觉得看起来一阵寒心也同时感觉害怕。三明治看着她叔叔一动不动就这么站着。

“你的胳膊怎么办?这地方有医生么?”我对她的胳膊非常关心。

“没有。”三明治冷冷的说了一句。“唯一的医生在你的面前。“三明治又接了一句。

我突然明白了三明治为什么这么淡定,他的叔叔已经死去了,那么她的脱臼胳膊也许就没有办法治疗了。我突然间很佩服她的毅力,这种痛苦一定是非常巨大的,她一个小姑娘,竟然可以一声不吭到现在。正在我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听见旁边咚的一声。三明治摔在了地上,整个人已经面如白蜡般。我当时就跳了起来。

三明治的体力不支的已经到了极点,刚才完全是因为紧张的气氛而使得她一直保持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的状态,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硬撑着。其实大脑已经停止了转动,可能不是刚才我问的那句话,她都已经忘记了胳膊已经脱臼的事情,现在我基本是打破了她的所有信念,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了任何指望的昏倒了。原来刚才她那句冷冷的话语并不是因为心情的厌恶,而是她已经处在一个游离的状态里面了。

其实我自从看见红疙瘩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是绷着一根神经。因为自己强迫着自己,我的舌头一直顶着自己的上腭,太过于使劲,现在已经开始流血了。加上之后看见三明治的叔叔已经死去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思想一直萦绕着我,精神太过于紧张,整个口腔里面的软体组织全部被我自己咬烂了。这个可能是我从小的习惯,常常会在等待试卷发放的时候,干这种事情。

之前我还在哆哆嗦嗦着,但三明治的突然倒地好像给我当头一棒的感觉。我整个人的求生意识突然又觉醒了,血液不停的向脑子的方向冲击着我的思维。村子里面没有其他医生了,但一定会有其他人可以帮助我们做别的事情。口腔里面口水混着血水,让我感觉腥味一直冲着鼻子非常反胃。我跪在三明治旁边把三明治抱了起来。这是我唯一的朋友,老天,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走在门口,双手腾不出来,就用脚使劲踢了一下,门没有开,我怒气攻心,上来又是一脚。门被踹开了。嘴里的味道让我太难受了,我对着地板一吐,一大口血水啪的打在了地上。我抱着三明治快步跑出屋子,然后没有任何顾虑的开始呼叫救命。

我一开门,外面都已经完全的天黑了,家家户户连灯都熄灭了。没想到我们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现在我也顾不上什么的作息时间了,因为我的声音太大了,马上就看见各家各户的灯光星星点点的亮了起来,然后悉悉索索的有人往外走的声音。先是几个人交头接耳的慢慢走出来,然后人越积越多。我抱着三明治冲向人群,大家脸上都是惊讶的表情,人群将我和三明治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成了一个圈。我开始慌忙的询问谁能帮帮她,四周的人看见这个情况,也不敢贸然上前,但却涌起来焦急的话语,可是这些人说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全部是地道的家乡话。我正听着云里雾里的时候,我听见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估计是让大家静一静的意思。然后大家都安静下来。

人群慢慢的向两边扩散,渐渐的腾出一个过道。过道的尽头出现一个迟暮的老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老人一出现,周围的人都发出了惊呼,但很快大家的脸上都出现了尊敬的姿态。我远远看去这个老人的身形有点眼熟,但觉得应该不是自己认识的人,正在搜索这个人是谁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跟前。天太黑,他正好背着光,我从他模糊的脸上看见了斑白的鬓角和深深的抬头纹。直到他开口说话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价值观了的崩塌。

“小尼儿,小尼儿怎么会在这里,快帮我抬进家里去。”老人特别紧张的表情不是装的,而且他是认识是三明治的。

这老人莫非是他么?我比较了一下身形觉得可能是,但是我觉得这不可能。老人说完,于是周围的人中迅速出来两个有体力的年轻小伙,一个抬头一个抬尾就上前要从我这里抬走她。我还没弄明白,这里谁是谁?怎么这些人都这么听从这位老者的话。而且现在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我在呼救,而像是三明治才是大家关心的重点,我只是一个路过的酱油。

“这位姑娘,我看你也有些伤,并且需要休息和食物。你跟我们一同来吧。”老人家用亲切的语气和我说话,但却是随意的看了看我。

“好,谢谢爷爷。”我觉得自己现在这是遇见救星了,必须表现的乖巧一点。

老人家听见我称呼他爷爷,略微蹙了蹙眉毛,没有作声的超前径直走去,我跟着后面,两个年轻小伙子也已经将三明治抬了起来。我们一行人超一个方向走着。

老人家走的时候向周围摆了摆手,周围的人群就散了开去。而我们走的方向却让我心里的小鼓越打越响,就是我们出来的地方,三明治的叔叔家。我看了看两个小伙子,都是当地的原住民,看起来就是很朴实的孩子,这个时候我恍然大悟,这个老人为什么我这么眼熟,他的身心,体态特征,说话口音完完全全的就是三明治的叔叔。只是比他叔叔更老,如果他叔叔看起来是快60岁,这个老人要说快80岁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是他叔叔我明明白白的确定已经见马克思去了。这里会是谁,难道是他叔叔的父亲或者其他亲戚。那个房子里面明显已经是被人动过了,我们等等进去如果这位老人家问起我来,我如何解释,还有屋里的血迹和尸体。刚才一定有人看见我是抱着三明治从这个屋子里面跑出来的,也许今天没事,如果明天大家议论起来,我又要怎么说。红疙瘩的事情,我其实不想说,但如果我不是说红疙瘩,这黑锅不是要我自己背,而且红疙瘩早就不知所踪,他那样的人,来无影去无踪,真的有人看见了他了么?都是一个问题。最关键的是,我面前的这个老人到底是谁?从哪里来?他和是三明治的叔叔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进这个这个。我现在就像是一个颗断了线的水珠从房檐上落下,马上就会在地板上摔成粉碎。

我一路走,一路在盘算。从那块空地到屋前约有20步路的距离,我的想法已经在脑海里面打了几个转。一路也走得非常慢,那个老人家好像看出来了,于是冲着我说了一句,“姑娘,快一些,你的朋友快不行了。”我一听,脑子一热就上前对着那位老人家说,“爷爷,这个屋子里面的人您认识么?您认识于哈尼么?您是谁?”

老人家一听笑了,“姑娘,你太紧张了,来了这里就和到自己家一样,我看你也是小尼儿的朋友,这孩子从小没有朋友,没事,这是我家,我是于哈尼的叔叔,你叫我叔叔就可以,不用叫我爷爷。咱们快一点,小尼儿应该没事。”然后老人捋了捋胡子,对我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

“哦,这样。那请您帮忙了。”老人家说完,我之前的想法全部得到了印证,我现在只能平心又静气的走一步看一步。因为每个人说的版本都不一样,而我能做的只能是静观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