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慕容泽绕了几圈都没有绕出去的林子，百灵横冲直撞的竟然就走了出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当百灵一屁股赖在地上喘气一边摇手示意自己已经跑不动的时候，慕容泽回头已经看不见刚才的那片黑暗的林子。
“是什么？”他问，眼里的杀气还未隐退。
他的战马只可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成为野狼的晚餐，这种不甘和怒气是百灵无法体会的。
她摆了摆手，才喘匀了气便道：“我没看清。”
“你说什么？”慕容泽已经咬了牙，一把抓住她的领子将她给拽了起来。
“喂！我救了你一命哎！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百灵企图掰开他的手指，但徒劳无功，她只好软了声音道：“这也不能怪我啊！那怪物长的那么高，都快跟那些树一样了，他一掌就能把那参天的大树给拍断了，想拍死我们两个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似地？不跑，留在那儿给他塞牙缝吗？”
“那你明知道出来的路为什么不早带我出来？”慕容泽的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她说的高度，气的好像也没那么厉害了。
“我哪里知道？那片林子是那怪物的结界所化，我好不容易才能将全身的灵力都发挥到极致才能破了它的结界，不然你以为那么好出来的吗？你摸摸我的心，到现在都还是狂跳。九死一生，你知道不知道？就会瞎嚷嚷。喏，喏！现在回不去了啦！”百灵怕他不信，身后的尾巴在他脸上使劲的蹭着。
慕容泽扔掉了她，眼里还有疑惑，反正他已经习惯了不相信她的话。
“贪生怕死不要为自己找理由。”他坐了下来，有些懊恼的将自己的剑扔在了一旁。那上面的血迹丝毫没有让他有一点的成就感，相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让他很想大吼一声发泄。
他从来都以为自己可以面对所有的阻碍。
他说谁挡他便是死的时候，真的以为他也可以做到。
曾经的屈辱，他可以忍。
朝堂上的风起云涌，他也可以忍，可以退，因为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扭转这一切的局面。
就是那样的时候，他都没有挫败的感觉。
可是今天，他即使杀了几十只狼，依旧摆脱不掉这样的感觉。
如果不是百灵，说不定他真的出不来那林子。
“那个，你真的不需要难过啦！”百灵看着地上的剑，看着背对着她坐着的慕容泽，突然觉得有些不忍心，“打不过它们也很正常的。你是人，它们是狼，而且是受控在一个妖手里的狼。连我都只有逃的份，你想凭手里的剑走出来，本来就没什么希望嘛！”
慕容泽没说话，完美的侧脸映在月光之下，如同披上了一层金光，模糊的有些让人心动。
连百灵都感觉自己的心在此刻漏跳了一拍。
“你要是还不高兴，我说一件让你高兴的事好不好？”百灵拉着他的手臂晃了晃。
他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不领情的甩开她的爪子。
他才不相信，一个长着毛茸茸的尾巴的不人不妖的怪物能说出什么让他高兴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