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天夜里,金男在外头饮了些酒回到金府后,竟不知为何,浑浑噩噩地就跑到了高氏房中,与高氏有了夫妻之实。
当夜,何氏女听说金男去了高氏处,醋意大发,连夜就让下人从高女处将睡死的金男抬回了她处。次日金男醒来,何氏女本想责难,但金男似乎完全没了印象,她见此,只当是金男醉酒失误,又思及别处,便只字未提,也令知晓此事的下人不得提及此事。
不过多久,作为金家准少奶奶的高女因为一夜缠绵而有了身孕,可金男并不记得自己与高女有过一夜,故而断定高女腹中的孩子实乃她与别的野男人的野种,对她百般刁难,当众侮辱,甚至扬言要休了高氏。
高女自是百般解释,然而无论她如何解释都无济于事,所幸有一个下人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又念高氏可怜,才将那夜之事一五一十道出,那何氏见隐瞒不住,便也就认了,然而那金男纵然明白了,对高女依旧冷酷无情。
转眼大半年已过,又是一年深冬,那何氏女又有了身孕,高女眼看着自己肚子一天天大了,而作为她丈夫的金男竟一次也没来看过自己,反倒是从金府下人口中得知那金男如何如何待那又有了身孕的何氏女百般地好。
每次听到下人们说起,高氏总不自觉地想起自己身为四方城城主之女,本是金枝玉叶,而今却还不如那何氏女一个青楼女子。那何氏虽然先前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可母凭子贵,入了金家,又得了金男的千万宠爱,无疑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而她却恰恰相反。
每每想到这,高女都痛不欲生,甚至想过寻短见,死了一切都一了百了,然而一想到腹中的生命,便都忍了。
阴郁了两个多月,转眼便是春天了。
这****听了贴身侍女茶香的劝告,来到金府后花园散步。
春日明媚,万物复苏,莺飞草长,金府后花园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冬日里看似干枯的柳条抽芽了,远远望着仿佛罩了一层嫩绿的雾气,婀娜多姿,娇莺穿柳条,鸣声悦耳。园内小湖碧汪汪的,清澈见底,湖中五彩鱼儿闲适自在地游着,
高女看着这一切心渐渐开阔了,所有的阴霾都随着春阳的照射而蒸发。正当她在侍女茶香的陪同下在湖边鹅卵石小径散步时,突然听闻嬉闹声,闻声望去,在湖畔的一处小院子里,三四个丫鬟与一小孩儿嬉闹,玩捉迷藏游戏。
高氏女自从有了身孕后,心生了母爱,对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便也少了几分的痛恨,而对孩子格外地关注,此时见到那粉琢玉雕的娃娃,纵然知道那孩子是那何氏女与金男所生的,却也厌恶不起来,反倒是情不自禁地迈开步子,朝那小院子走去。
侍女茶香几次想劝她回去,然而她却一门心思地望着那蒙着双眼,张着手臂,正玩着捉迷藏的孩子,她满面慈爱,双眸有光,渴盼地望着那孩子,似乎忍不住要将那孩子抱入怀中。
陪着孩子玩闹的三四个侍女见到高女看着自家小公子的眼神,无不防备。她们都是何氏女身边的人,对于高氏女有着强烈的敌意,奈何高氏是这府中的少夫人,她们不得已才屈膝行礼,但她们看见高氏女看那孩子的眼神,不由地将那孩子往自己身后一扯,生怕高氏伤害了孩子。
高氏侍女茶香见这些丫鬟如此,心中有气,便道,“你们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家小姐会伤害一个小孩子吗。”
那几个丫鬟相视一眼,均不作声。
高氏女自是看得清,心中虽有失望,但也理解她们,于是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对自己的侍女茶香道,“走吧,走了这些路,我也乏了,该回去了。”
侍女茶香恼怒那些丫鬟狗眼看人低,更加恼怒自家小姐性子太过温和,却也无法,只能扶着高氏女,往外走。
谁知两人刚迈开步子,突然身后扑来一人,险些没将已有四五个月身孕的高氏女推倒,好在侍女茶香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两人站稳后,茶香禁不住破口大骂,“眼睛瞎了吗,还是想害死我家小姐。”转过头去,推人者竟是那三四岁的何氏子,不由惊愕。
“坏人,你们是坏人,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统统赶走。”那声音虽是稚嫩,却也听得出怨恨之意。
高氏与侍女茶香惊魂方定,听闻此言,心下大惊,没想这般玉雕粉琢的小孩儿,竟能说出这样怨毒的话来,此时何氏子眼上的布已经扯下,两只乌溜溜的眼甚是清澈,只是看向她们的目光带着几分怨毒,这让高氏女不禁打了个颤抖,心生恶寒。
侍女茶香心中本就怨恨,又见这孩子这般小小年纪就如此凶狠,待到来日,他要成了金家的少主,那她们主仆二人如何有好日子过。
想到这,茶香不禁打了个颤。
高氏女并未计较,带着侍女茶香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事本就是一件小事,过了就过了,然而总有些人喜欢没事找事。那何氏女听了那些丫鬟回去后的说道,脑子一动,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