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它什么时候丢的都不清楚,糊涂。”樱姬笑着摇头。
蝶姬不好意思,“那,我去找找看。”说着,转身欲离去,樱姬赶紧喊住她,“别去了,近来九王府不太安稳,你还是好生在这里待着吧。”
“什么不安稳?”蝶姬狐疑。
“也不单单是九王府,这大都没了花木一族,都不安稳。”樱姬说道。
蝶姬努力点头,表示赞同。
“阿九大概是好奇心起,玩去了,你不必理会它。”
蝶姬一面玩着屋中的五色琉璃窜珠帘子,一面道,“好吧,阿九最贪玩了。”她对五彩缤纷的东西从来是爱不释手的。
“对了姐姐,那小世子得了什么病啊,真可怜。”
樱姬轻叹一息。
“怎么啦,是不是治不好啊?”蝶姬连忙问道。
“不是治不好,而是有人在暗中作祟。”樱姬道出真相。
“啊,谁啊,谁这样坏心肝,连年幼小儿都下得了那样毒的毒手。”蝶姬愤愤不平,咒骂,“真该让他下地狱。”
樱姬啼笑皆非。
一盏茶的时间刚过,就有人来催促提醒樱姬再去查看小世子病情。
“这不是才抹过药吗,这九王妃也太心急了吧。”蝶姬埋怨九王妃太心急。
“天下父母心,你不懂。”樱姬笑道。
“我是不懂,不懂最好,要是懂了,日子就难过了,怕这又怕那,今日担忧这个,明日忧愁那个,终日惶惶而不安。”蝶姬看似天真,却是深谙为人之道。
樱姬但笑不语,随同传唤之人而去。
朗玉阁,小世子依旧昏睡,一丫鬟留守,樱姬进去时,那丫鬟已趴在床侧盹着,她未唤醒丫鬟,悄然走进,轻轻撩起小世子的衣裳,不过一盏茶有余的时间,涂抹的药膏已完全吸收,表面溃烂大部分愈合,绽开的皮肉也渐渐收紧,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结痂,药效奇快,不得不说足可起死人而肉白骨。
“啧啧啧,真可怜。”蝶姬啧啧叹道。
“这世上可怜的孩子太多。”樱姬轻声道,“有些孩童从小被弃,无父无母,无人管,运气好点儿的,勉强活下,从此流浪街头,日子和气艰苦,不必多说。还有些运气不好的,连过苦日子的机会都没有,早早地来,早早地去了,着实可悲。”
从来心软,又不知掩饰的蝶姬呜咽,为那些苦儿痛哭流泪,“这世上的人,谁都有犯错的机会,都有犯错的可能,唯独那些孩子没有,他们太可怜了。”
樱姬心中不爽滋味,勉强笑着安慰,“你也不必如此伤心,人各有命,早在他们来到这个世上之前,命运早已安排,该是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生活,何时离去都已注定。”
“就算如此,我亦为他们难过。”蝶姬泪眼婆娑,“明明大家都在世为人,为何有的人一生下来衣食无忧,有的人就该吃不饱穿不暖,更有些却是早早地来,早早地去呢,这不公平。”
“其中因由,你我何尝说得通。”樱姬感慨,“再说早早脱离,又何尝不是好事。”
“与其终日受人打骂,风餐露宿,忍饥挨饿,遭人白眼,早早离去也是解脱。”蝶姬忍住悲痛。
樱姬悲叹。
“咦。”盹着的丫鬟忽然醒来,见樱姬又见蝶姬,一时间有些恍惚,接着又一声“咦,人呢?”她眨眨眼,只见樱姬,不见蝶姬,以为是自己刚睡醒,眼花了,晃晃脑袋,再看,果然只有樱姬一人,“樱大夫,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