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孩粉粉嫩嫩、白白胖胖如面团,刚出生不久,一双小眼还未睁开,两小手如藕节。
婴孩啼哭不止,显然是饿了,那女恶鬼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只成人拇指大小,绿幽幽蠕动的肥虫,捣成汁液,然后喂食婴孩。
那婴孩无知,只当是母乳来食,津津有味,发出吧唧吧唧满足的声音,吃饱后,竟咧嘴笑了。不知善恶美丑,实在天真。
“这世上唯独我儿最乖。”女恶鬼亲吻婴孩。
婴孩食饱便睡,女恶鬼却还搂着不放,在石洞中来回走动。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第一声鸡鸣传来。
是回去的时候了。
女恶鬼恋恋不舍放下婴孩,厉声道,“你们谁要是胆敢动弟弟一根手指,为娘就让你们魂飞魄散,还有,不管谁进来,都不能让他碰弟弟,明白了没有。”
无人回应,但女恶鬼知道这样就够了,放心离去。
女恶鬼走后不久,自石桌下冒出了一个小脑袋,两个小脑袋,三个小脑袋……足足有十余个脑袋。
都是小鬼娃,最大不过三岁左右,最小也不超过二岁,非常年幼。
“咦”鬼娃们纷纷看向石床,然他们看的不是石床上的人类婴孩,而是布偶猫阿九。
阿九此时已隐身,连那女恶鬼都无法察觉,却没想到竟被这些鬼娃看到了,那是因为鬼娃们双目太过于纯净,从未被外物蒙蔽。
鬼娃们见布偶猫可爱,纷纷上前,两拽着布偶猫的尾巴,一拽着耳朵,另外两揪着两腿。
“吼”布偶猫唬一声,摆出狰狞面孔,众鬼娃受到惊吓,你争我抢钻回石桌下地洞去。
布偶猫追过去,扒开地洞,一颗白色如球,不过成人手掌大小的幼儿头盖骨滚出,而下方则是多到令人惊骇的幼儿骸骨。
杀死这些幼儿的正是那女恶鬼。
阿九摆弄那些骸骨时,只听鬼娃哭泣,像是害怕阿九会破坏他们的骸骨。
阿九重新将那骸骨埋好,然后转身去石床前,化身为蓝眸褐发白衣少女,抱起石床上的婴孩。
婴孩睡得香,什么都不知道。
蓝眸褐发白衣少女抱着婴孩欲离开树洞,然而那十余个鬼娃却又冒出,死死拽住少女的裙摆,不让少女离去。
少女转头怒视,鬼娃们害怕,却不放手,他们稚嫩的脸庞却满是惊骇,令人心疼,小小身子力气奇大。
“放手。”白衣少女喝道。其实她完全可以不动声色地甩开这些鬼娃,然而她没有。
那些鬼娃被呵斥后,害怕得浑身瑟瑟发抖,却还不放手,那般执着,可气又可怜。
“你们不让我带走它,它会死的。”白衣少女突然对鬼娃们解释。
鬼娃们不知何为生何为死,他们亦不会开口说话,只是一双双晶亮的眼充满恐惧,却是倔强地盯紧少女,小小的手紧紧拽住少女的裙摆。
“阿九,阿九,你在哪里啊?”蝶姬的声音自树洞顶上传来,转眼人已跌入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