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小灵狐兴高采烈,手舞足蹈,扯着那缚神索在牢房中又蹦又跳。那缚神索褪去神力,与一般草绳无异。事实上,缚神索只对有超自然神力的人有效,而对于螃蟹这些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生物而言,与普通绳索无异。
“真没想到小灵狐竟然这般聪明。”樱姬由衷赞扬,阿九也忍不住道,“是啊,它总是给我惊喜。”
“咻咻”小灵狐跳上阿九的肩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胡乱地往阿九脸上蹭,惹得阿九不住发笑。
“解得了缚神索又能怎样,这海牙石牢狱照样出不去。”阿奴达凉凉道,他身上已伤痕累累,头破血流,十分狼狈,此时正倚着牢门,目光呆滞,神情萧索,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垂下的右手臂不住淌出鲜血,不远处的丽达怀抱小鲛人,怜悯地看着他,小鲛人眼中满是惊骇,如受惊小兽。
“唉,你去做什么?”小灵狐跑出牢房,一蹦一跳朝来时路跑去,阿九喊道,小灵狐却不理会,很快消失在幽深里。
“我一直以为都以为圣姑很厉害,却也没想到不过尔尔。”阿奴达又道。
阿九苦笑。
“阿奴达,休得无礼。”白长老厉声呵斥,“再怎样,圣姑都是我族恩人。”
“是恩人还是罪人。”阿奴达冷笑,“若当年她不赠我族那什么破神石,也许此时我族依然是神族,人人皆有神力,可呼风唤雨,就不会惨死那低贱的人类之手,更不会有今天。”
阿奴达冲阿九咆哮,身体撞击着牢门。
阿九知他魔障了,心下越发愧疚。
“阿奴达,无论你怎么想,都无法否定这万年来,圣姑给我族带来的安定,如此圣姑便就是我族的恩人。”蓝长老语重心长道,言语间透露着无法抗拒的威严,“你最好为你方才的无礼言语向圣姑道歉。”
“哼。”阿奴达冷笑,阴戾地看向阿九,“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我说的有错吗,当年的血魔之乱,现在血魔复活,我族覆灭全都是因为她,她就是罪人,万古罪人,理应被诅咒被唾弃,被千刀万剐。”
阿奴达的嘶吼令阿九心惊胆颤,她并不是怕暴走的阿奴达,而是心惊阿奴达所说的——当年的血魔之乱竟是由她而起。
“阿奴达,越来越放肆了,这是谁教你的。”白长老大声怒斥,额上青筋暴露,双目瞪圆,白胡子翘起,双手成拳,白色的鱼尾涨红。
蓦地,小鲛人哇哇大哭,丽达责备阿奴达,白长老剧烈地咳嗽,蓝长老与樱姬劝慰声。地牢一下子嘈杂了起来,阿九心乱如麻,她愧疚地蜷缩在一角发呆,许是被吵醒了,那些被关押的怪物竟纷纷骚动了起来,甚至是惊恐不安地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着牢门,并发出可怕的叫声。
“怎么回事?”阿九等人被这些怪物异常反应吓到,连小鲛人也不哭泣了,白长老不再咳嗽,丽达与阿奴达皆沉默了。
众人正观望之际,突然牢房震动了起来。
“是地动。”白长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