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凤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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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是被冻死的

“你跟我来!”雨儿也不跟她多解释,拉着雪君就朝甘霖台跑。被雨儿拉着莫名其妙地跑了一段距离,雪君实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雨儿,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迟了就来不及了!”雨儿实在懒得和她解释。

“什么来不及?”这人还真是啰嗦,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可惜自己没有打算回答她。到了甘霖台,一指底下,“你自己看!”雪君狐疑地踏上甘霖台,只见下面有两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小点的偎依在大点的怀里,面色苍白,嘴唇泛紫,目光无神,显然已经到了临死的边缘,要活也活不过几天。大点的直呼着“小小”,面露悲戚,一声声喊着“不要睡”。雪君心中一痛,这人世间的苦痛不是她所能了解的,如此幼小的年纪便要经历生离死别。

“你都看到了,小小是快要死了。”雨儿淡淡地说。

“那又如何,我又能做得了什么?”是啊,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死去。

“你是不能做什么,可是也有你能做的。”雨儿依旧慢悠悠的说着于己无关的事情。

“我能做的?”

“你听?”

小小微弱的声音传来,“姐姐,我真的好想看雪,好想好想!”雪君微微一怔。

“你都听到了,她说她要雪,这点你可以做到。”雨儿好心得提醒着。雪君半晌没有回话,许久,“可是此时并非降雪的季节,玉帝是不会批准的。”

“何必要他批准,你偷偷降点雪,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可是……”

“别可是了,你就忍心看她带着遗憾走?”雨儿见雪君开始犹豫,便更加卖力地劝说。又是许久,雨儿听到了她想听的回答:“好!”

雪君挥舞雪白长衫,片片雪花在女孩的周围飘起,雪君不断变换这身形,让雪花变幻出不同的景象。这大概会是是小小人生最后一次看雪了,她那么年幼,雪君要把所有的美丽都编织到雪中。雨儿看着雪君,舞很美,雪也很美,可这样的美只属于她,别怪我了,雨儿心里默想着。嘴角现出一抹冷笑。

看着翩然而下的雪花,小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老天在捉弄了自己之后竟真的送来了雪!她那无神的眼睛也因为眼前的景而有了些许神采。真的下雪了,而且这雪无与伦比的美丽,是她一生都未见过的美。她笑了,伸出手去触摸这份美好。然后笑着流下了泪。在笑与泪中,她渐渐闭上了双眼,这样自己也可以安然的走了。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无力的垂下去。

“小小!”一声长唤,唤醒了舞中的雪君,一刹那的失神,雪君停下身形,回首就看见小小紧闭着眼睛,样子很安详,甚至嘴角还泛着甜甜的笑。雪君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了。

“小小,小小!”姐姐还是不依不饶地叫着,“姐姐,我还在,能看到这么美的雪,老天这洗脚水算是没白泼!呵呵。”再次听见小小的声音,雪君一阵激动,而后在听见“老天的洗脚水”时,不解地看向雨儿。雨儿平静地看着雪君,一挥手,“哗啦!”第三盆洗脚水从天而降。“就是这样!”雨儿一点也不理会雪君吃惊的表情。雪君再向下看看,小小和她的姐姐显然也是没想到这一出,都僵直了身体,表情抽搐。最终还是小小先开了口:“看来,老天还是不怎么喜欢我们的!”

雪君正想回过头来训斥雨儿一番时,雨儿早已不见了身影,迎面而来的是玉帝身边的丫鬟兰儿。想必自己呆看着她们有些时候了。

只见兰儿轻蹙着眉头:“你真的在这?玉帝让我唤你过去呢!”雪君心中一紧,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难道,不会的,雨儿说过她不会说的,我相信她。

雪君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来的来到大殿,殿上空空如也,天帝和王母端坐在上,而雨儿就站在王母的身边。雪君看了雨儿一眼,雨儿迅速移开了目光。雪君心中有了一丝的担心,战战兢兢地说道:“小仙雪君见过天帝、王母。”

“你还知道是小仙啊,你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说!”王母恶狠狠地说道,她一直就不喜欢雪君,终于找到这么一个机会好好收拾她了,

“我,雪君不知犯了何错!”虽然心中惶恐,可是雪君还抱了一丝希望,希望雨儿不曾出卖自己。

“还不知悔改!”天帝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我一向宠着你,处处宽限你,可是你要知道,天条是犯不得的,包括我!”玉帝真的很气,这次他真的很难再帮雪君了。他知道,一直都知道,王母恨透了雪君。

“我,我无话可说!”雪君本想解释,可是却发现没什么好解释的,她也不想解释,这一直都是她的性格。

“既然你认了,那么就接受处罚,剔去仙骨受百世轮回之苦!”王母有丝丝的幸灾乐祸。

“百世轮回,太过分了吧,我查过了,她的降雪并为对人间造成伤害,只有在那女孩的周围降一点雪而已。”天帝想努力为雪君开脱。

“不管是不是造成伤害,总之已经违反天条。地上百年天上不过一天,这还重,天帝别忘了,你和我说过,如果她不肯承认错误,那就罪加一等,一切由我全全处理,别毁了你天帝的威严!”王母抓住了天帝的把柄不放。

“我,好,好,我不问!”天帝恨恨地甩袖离开。王母看着殿下有点失神的雪君,笑了出来。

“明天早朝时,我会和大臣们说这件事,你先下去吧!”说罢,王母和雨儿双双离去,只留下雪君一人在殿上独自发呆。

是雨儿说的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定是她不小心说漏了嘴,一定是的。雪君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不愿相信自己认为的好友会陷害自己。这样想着,雪君心中好受了许多,也不再挣扎,站起身,笑着走出殿门。

在一边一直看着雪君的雨儿,看着雪君从头到尾的神情变化,雨儿心中惊讶,她居然认为我是无心的,她居然还笑得出来。惊讶转瞬即逝,“我不会让你笑下去的!”

众臣的议论纷纷改变不了她的命运,下定的决心的事是无法改变的,倒是她,很平静。最后一次为花修剪枝叶了。雪君拿着剪刀,精心地剪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修花!”雨儿的突然出现并没让雪君吃惊。

“以后没人照顾它们了。”雪君很平静。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王母会知道?”

“重要吗?”雪君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惹怒了雨儿。

“是我说的,因为我讨厌你,讨厌大家都只注意到你,讨厌天君只将目光放在你的身上?”雪君并不说话,只是微笑。

“你听到了没有!”

“啊!”雪君一声惊叫,只见雪白的手腕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像一根红色的手链。雨儿手中拿着剪刀,恨恨的眼神里没有一点歉意。雪君轻轻拭去血痕,转身向外走去。“我不怨你。”丢下这句话,雪君头也不回的走向轮回之路。

还未走进地府,雪君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如今已是相当有力。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不也说了我的阳寿还没到吗?那就让我回去!几天阳寿难道就不是阳寿!”

“那得怪你自己!”这个声音应该是孟婆。

“凭什么怪我自己,我是被老天的洗脚水冻死的,冻死的,要怪就怪天,怪你们,你们是一伙的!还我几天的阳寿!要不我……”

“啊啊啊啊啊啊……”一声惨叫,“臭丫头敢咬我!霹……”是鞭子的声音。

“哼……是你们要了我的阳寿还打我?我,我……”那鞭子声很重,小小居然只是轻哼了一声,再听听那乱成一团的声音,想来是小小在闹腾,还真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挺硬的,雪君不禁加快了脚步脚步。待她看清里面的情况,先是一愣,这小丫头居然将两个狱差以及那孟婆的衣袋绑在了一起,只要一个人一走路就会牵扯着另外两个东倒西歪,而小小正好整以暇地拉扯着狱差的胡子,狱差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转而雪君就笑出声来。这笑声极小,却是一下子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齐齐地盯住雪君,眼中有吃惊,有错愕,有不可置信,小小更是出神地看着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