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凤舞人间
2878900000045

第45章 情谊难解 (1)

段风与阿舞醒来已是第二天大早。睁眼,曼珠正撑着脑袋看着她们。四下再瞅瞅,正是客栈内,阿舞的房间。

“哟,醒啦?睡得可香?你们可真是不长记性那!都说危险随处可在了,还不堤防。你们说,就你们这样,我怎么放心离开呢?”曼珠声声指责,阿舞惭愧地低下头,段风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鬼知道你会突然来这手,我们那是知道你不是敌人。”

“哎,别别别!”曼珠连连摆手,“我可没说我是好人,你们怎么就这么认定我是好人了呢?告诉你们,最坏的就是我这样的,先博取你们的信任,然后再轻而易举地击败你们!”曼珠说着,手上做出一个杀的动作。阿舞不以为意地笑笑。曼珠却是更加用心地说起来。

“阿舞姐姐,特别是你!你也太好骗了!相识不几日,不知根不知底的,你就打心眼里认定我是好人。就现在,我都说我是坏人了,你还笑?”

“曼珠,我不是好骗,我只是能感觉得到,你真的不是坏人。”阿舞依旧暖暖地笑,看着曼珠,真的好开心的一个女孩。

“阿舞姐姐,这感觉那,是最不靠谱的,我劝你还是小心些。别哪一天,我把你给卖了,你还给我数钱。那可真笑话了。”曼珠这样说着,阿舞还是坚信自己着摇摇头。

“你不会的。我信你。”于是,曼珠无可奈何地看了萧绎一眼。

“哎,我不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呢,原本有意追着这位帅哥,奈何这位帅哥一心系着阿舞姐姐。罢了,我曼珠这么可爱,还怕找不到欣赏我的好儿郎么?”曼珠撇撇嘴,看看萧绎,“我这就走了,去找我的真命天子去了,你们自个珍重。不过我说,帅哥,你一定要和阿舞姐姐在一起,要不然,我是不甘心的,我还会来缠着你的!”

“还有你,阿舞姐姐,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意,我可是忍痛割爱!”对着萧绎说完,曼珠又凑到阿舞面前。段风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也不知真喜欢假喜欢,哪有这样喜欢人的,尽乱拉线,就怕送不出去!”声音虽小,耳尖的曼珠还是听了去。

“喂,大男人能不能不叽叽咕咕说话?我就是这样喜欢,我就是乱拉,我就是拱手让人,碍你什么事了?你想让我这么对你,我还不干呢!”段风一挑眉,没再言语。这家伙,不仅嘴尖,耳朵也这么灵。

曼珠离开,三个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彼此看看,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尤其阿舞与萧绎,经过曼珠一阵搅和,相处起来,到底是有些不自在的。

“这是阿舞的房间,我们还是先出去好了。”段风看看两人,一拉萧绎,便上了楼。

“之前我与你说的话,你应该还记得吧。你与阿舞,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阿舞对你只是怜悯。她一向善良,对谁都这样,希望你还是不要多想。你想见识武林大会,我们也如你所愿,武林大会之后,你还是该去哪去哪。跟着我们,也不算怎么回事。我并是看不起你,只是……”段风还要再说,却被萧绎一口打断。

“我知道,我有自知之明。你不用担心,武林大会之后,我自会消失。我想你们该去练剑了吧,时日不多了,我有些困,想休息一会。”萧绎说着已是自顾自躺倒在床上,不明白为什么心中那么不痛快。是因为段风轻视的语气,还是因为其他?说出那句“自知之明”时,心底有一丝悲伤,是因为厌恶自己如今的身份,还是因为配不上?

不知不觉,几日悄然而过。武林大会前夕,萧绎再次收到魔尊的召见。魔尊将兰姑的计划全盘告诉萧绎,萧绎不禁嘴角泛起一抹无奈的笑,这江湖,果然如此险恶,最可怕的永远是最亲近的人。魔尊对他下达命令,若小月有失,便由他接替小月的任务,击败阿舞与段风,再故意输给杨家堡。萧绎迟疑了一下,却还是领了命。

回到客栈,萧绎一直眉头紧蹙着,每每看向阿舞,都是那般无奈又担忧的神色。察觉萧绎的不对劲,阿舞走上前,暖暖而笑,一如当初初见时那般。

“怎么了?是怕我们有危险?”萧绎回神,轻轻点点头。

“不用担心。我们虽是江湖经验不够,但论真刀真枪的比武,还是有把握的。”阿舞宽慰着,萧绎看着她却仍是眉头紧皱。

“恩。知道了。”萧绎说着,头也不转的回了房。阿舞便摇摇头看着他,哎,看似冷面却分明热心,如何叫人不怜惜。可是,她怎知,所有的前路都被安排。又怎知,自己一心怜惜的人便是她最大的对手。如若那时相见,她会不会很伤心,又很失望。整个晚上,萧绎都辗转反侧,这祈求,那个小月,能不辱使命。

许是因为客栈阻击的原因,来参加大会的人并不算多,才一天,比武便接近尾声。阿舞与段风也陆续上了场。放眼人群,始终没发现谁,会让她们觉得眼前一亮。几番比试下来,他们轻轻松松就走到最后。如今,还没上台的便只有杨家堡了。

可是杨家堡也不知在想什么,阿舞与段风在台上站了许久,也不见他们上前挑战。大家不禁有些狐疑,一阵催促,却是什么反应也没有。阿舞与段风倒也不急,他们也在等,等问天,等红豆山庄,等魔教。但最终等来的却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小月。

眼看着那个万般熟悉的身影款款走来,阿舞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直到她走到自己面前,她才反应过来,轻唤她一声。

“小月,真的是你?你还活着?”阿舞说着,已是双眼蓄满泪水。小月却是嘲讽的一声冷笑。

“呵,很吃惊吗?你是巴不得我死了吧?”

“小月!你怎么这么说!你知不知道,自你掉下山崖,阿舞每日以泪洗面,食不知味,生生病倒在床上,几天不能下地!”段风看着阿舞几欲掉泪,一阵心疼,连连指责小月。小月冷眼扫过他,虽是已于心中装下崖下的他,对段风,到底还是有几分感情,听他这样说自己,不由一阵心凉。哈,所有人都那么帮着她,她什么都有,却假作这样可怜的模样!简直太可恶了!

“哼。她的戏演得可真好。她一向是最会扮可怜,扮善良的,连南心都被她哄得团团转。你们自然也都被她迷惑,不过可惜,她骗不了我!”小月咬牙切齿看着阿舞,就是她,让自己没了爹娘,就是她,让自己吃了这么多年苦,要她如何不恨!

“小月,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既然你活着,什么都不重要了。等我们取了武林盟主之位,我就去求宫主,放了我们下山,然后我们再也不理世事,一起过最平凡地生活好不好!”阿舞恳求着,已是两行清泪,伸手去拉小月,一月一步闪开,阿舞双手便悬于空中。

“今日我来,不是听你的虚情假意的。南心想夺这武林盟主之位,便便我就不让她顺心!要夺盟,先过我这关!”小月说着,一个抽手,剑已然出鞘,直指阿舞。

“小月……”阿舞再叫一声,小月已是近身而来。

“少废话,接招!”

小月持剑逼近,阿舞却只是连连后退,入剑鞘中,不肯还手,小月却未因此礼让于她。段风知小月并不是阿舞的对手,即便只是防,也绰绰有余,于是也未多言,静静退下台去,若这场发泄能让她们和好,也罢。

一开始,阿舞却也还得心应手,慢慢地却力不从心起来。几日不见,小月确实有些不一样了。剑招虽是普通,内力却极为深厚,自己只防不攻,每每为她的内力所震,渐渐有些落败。尽管如此,却还是不肯还手。而小月,却是一心要伤她。

眼看苗头不对,段风赶忙冲上台,替阿舞接了招。他原本以为,阿舞是故意让了小月,才会如此落败,可几招之后,段风也颇感意外,小月的内力竟如此了得,只怕要阿舞与自己全力对付才能击败她,只可惜阿舞她,断然不肯动手的。不几下,段风也居为下风。一不留神,小月拿剑便抵于自己的喉头。

“你们输了!”

一手扶上抵着自己的剑,段风轻轻按下它,抬眼看定小月,“看来这次落崖,你是因祸得福了。既是如此,前事便一笔勾销吧。再会宫,宫主一定对你另眼相看。”

“呵,对我另眼相看?她的眼中一向只有阿舞,就算如今,我强过阿舞,她依旧只会疼爱她——”小月忽地剑峰一转,朝向阿舞,“这个假仁假义,不尊不孝,只会装可怜、顾自己的虚伪之徒!”

“小月,我……”阿舞还未来及说完,小月忽地一闪身,提剑直冲而去,速度之快,段风和阿舞都始料未及,眼看着剑抵达阿舞的心口,段风与阿舞俱是瞪大了眼睛。啪——一个石子飞来,只偏了剑锋一点。它气势汹汹而下,阿舞本能闭上眼睛,下一瞬,却忽地被一个大力压倒下去,呲——脆耳一声,没有痛感袭来,睁开眼。萧绎的脸近在眼前,他展颜对着自己忽地一笑,而后安心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