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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当面对质

“朕不当了,你们要杀豪格哥哥,朕就不当这个皇帝了!”福临眼见自己囔着不当皇帝能牵制一下这些叔叔伯伯们,立刻就变本加厉起来,“你们想让谁当就让谁当!”

“皇上,您要当这个皇帝!”豪格扑通跪下,深怕福临因为自己惹怒了多尔衮,福临在这里囔着不当皇帝,那这天下,就落到了多尔衮手中了,这太不值了。

“够了!”多尔衮一脸怒意,站起身,“我不杀他还不行么!”

这些人,都当他是什么人了,以为他真的很想当这个皇帝么?如今的他,跟皇帝有什么区别!

“十四叔,你说的是真的么?”福临一愣,还想着怎么才能再闹腾一点,多尔衮竟说不杀豪格了,立刻冲奥多尔衮面前,“不杀我豪格哥哥了?”

“死罪能免,但是……”

“十四岁,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惩罚都愿意受!”豪格立刻磕头,原本觉得可能保不住的脑袋,此刻完全保住了,心中那一个感激。

“既然你没意见,那么从即刻起,你就是一庶民,没有爵位,没有俸禄……”

“这不是把我……”豪格脸色一沉,本以为是降职罚俸这些惩罚,却没想到多尔衮这么毒!

“多铎,还不谢谢摄政王饶你不死!”代善立刻对豪格道。

“多谢摄政王!”豪格这一场酒醒之后,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再也不敢造次,就连被贬为庶民,也没了意见。

“十四叔……我……”福临想为豪格求情,多尔衮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四川的张献忠,你若是能把他拿了,我会考虑给你恢复爵位!”多尔衮看了福临一眼,冷冷说着,福临眨了眨眼睛,闭了嘴。

“多谢十四叔,多谢十四叔……”豪格又在后面磕头。

“哥……”多铎看到多尔衮朝屋外走,人也跟了过去,出了门立刻问,“就这样放过豪格……他可是三番两次的骂你……”

“多铎,你没看到豪格已经跟皇上走得很近了么?皇上信任他已经在我之上了,我……”多尔衮转头跟多铎说这话,互听耳边传来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十四弟……”  唤他十四弟最多的人,只有一人,当今的母后皇太后!

“臣参见母后皇太后!”多尔衮和多铎立刻跪下。

“起来吧!”哲哲走来,眼睛看着屋内,“豪格他……”

“母后皇太后是因为豪格来的!”多尔衮起身问哲哲,她,也是为豪格的事来的?

“四婶,我哥没杀豪格……”多铎当年年纪小,一直恩养在盛京皇宫中,故而跟哲哲的关系比跟东果格格的关系亲一些!

“那就好!”哲哲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既然豪格没死,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皇额娘!”福临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冲到了哲哲身边。

“皇上怎么在这儿呢?”哲哲一把抱住福临,这才追究起皇上出宫的事情来,那些小太监和今日看守宫门的侍卫,无一幸免,都被处死了!

“哥,你就真的这样放了他!”此事尘埃落定之后,多铎还是跟着多尔衮回了他的王府,进了永宁园之后,立刻问了多尔衮,“刚才你杀那些侍卫太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有多生气,可你就这样放过豪格了!”

“多铎!”多尔衮正想跟多铎解释,熙贞从屋内走了出来,他立刻问,“是你让人去找母后皇太后的?”

“豪格的福晋来府里求嫡福晋,所以……”

“小嫂嫂,豪格之前那样对你,你就不……”多铎一听母后皇天后是熙贞让人去通知的,更加不解了,这夫妻两个,什么心思?

“我是希望他受到惩罚,可是死,未免也太重了!”熙贞缓缓走来,看着多尔衮道,“而且夫君也没杀他不是么?夫君没杀他,自然有夫君的理由……”

“多铎……”多尔衮这才跟豪格解释,“我刚才不杀豪格,是因为豪格趁我不备已经跟皇上走得这么近了,今日皇上一个人出宫,可见他有多担心豪格……我若是杀了豪格,皇上会恨我……”

“他……一个乳臭未干的……”

“即便此刻乳臭未干,今后也会长大……”多尔衮眼眸深邃,刚才在礼亲王王府,他一直在沉默,想的,就是这件事!

皇上,已经不是当年六岁的小孩子了,他已经长大了,记得他那些跟皇太极差不多大的哥哥当中,十岁左右的孩子,有的都已经有军功了……

他已经不能在把皇上当孩子看了,皇上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了,开始学会辨别恩怨是非了!并且,很有可能会被豪格蛊惑,开始反抗他了!

“难道他长大了,他就能逆天……”多铎还是把福临当一孩子。

“多铎……你永远别忘了一件事……”多尔衮站起来,郑重其事地警告了多铎一次,“皇上他是皇上,是天子!”

多铎被多尔衮的表情给唬住,开始思考他的话!

几日之后,到了豪格攻打张献忠的日子,多尔衮没事,领着福临去给豪格送行。

“豪格,好好打,你凯旋而归之日,就是你官复原职之时,否则,这仗,你可白打了啊!”多铎好不得意,当年豪格是怎么欺负他的,如今,总算是能欺负回来了!

“摄政王放心,臣……草民一定好好打!”豪格的眼中收去了怒意,点头哈腰道。

“那就出发吧!”多尔衮冷冷开口!

“出发!”豪格上了马,一声令下,庞大的队伍朝四川而去。

“爷,您就这样认输了!这次您可是……”最亲近的随从骑马跟在豪格身边。

“忍!”豪格嘴角微扬,带着愤怒,“百忍可成金,今天他们兄弟两人欺负我,明日我看谁欺负谁,皇上就要九岁了,再过几年,就该是大婚亲政的日子了,我是皇上的亲哥哥,你看今后谁欺负谁!”

“爷高明啊!”随从立刻附和,这也是豪格的计谋啊,他若是不接近皇上,今后定会被多尔衮整死,他多尔衮当年忍气吞声,在先皇面前百依百顺,他豪格难道就不能做到能屈能伸?  年底,四川传来了消息,豪格大败张献忠,凯旋而归。

“哥……”多铎把当初安排的随军亲信听到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给了多尔衮,而后小声道,“他……绝对不能留……”

“嗯!”多尔衮把手中的信封放在烛火上烧,纸张干燥,屋内立刻就因为纸张的火焰而明亮了许多,最后多尔衮才对多铎道,“找个利索点的人去办吧!对外就说……是张献忠的部下……”

“好!”多铎笑道,把罪名扣在张献忠部下的头上,跟他们哥俩,没半点关系!

几日之后,攻打四川的队伍凯旋而归,副将领着一干人等进了宫领赏,太和殿内所有人,都因为豪格平定了四川而高兴,没有任何人提过豪格在卢沟桥遇刺一事,似乎,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就在副将走到福临面前的时候,他止住了脚步,他身后一个人,却继续上前,一身普通士兵的服饰,帽子捂住了整张脸,以至于没有人认出他来。

“草民豪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普通士兵摘下帽子,跪在了福临面前,他身后的人,也跟着跪下!

多铎闻言,立刻吃惊地站起来,略微有些紧张地朝多尔衮看去,却发现他的哥哥端坐在椅子上,泰山崩于前也喜怒不形于色!

“豪格哥……”福临止住了话,站起来,“朕听说你在卢沟桥遇刺……那个张献忠的部下……”

“草民劳皇上担心了!”豪格抬头,朝多尔衮看去,而后对豪格道,“皇上,草民想让您看一看一个人!”

“谁?”福临倒是好奇,豪格没死,他很高兴,现在他像看看豪格想让他看什么人。

福临话音才落,一个人被推到了豪格面前,豪格起身,一脚把他踢倒,跪在了福临面前,问多尔衮:“两位摄政王,可认识此人?”

“这不是阿古吗?”多尔衮斜了阿古一眼,冷道。

“认识的是吧!”豪格仿佛抓住了多尔衮的证据一半的理直气壮起来,“皇上,刺杀草民的,就是这个叫阿古的人,请皇上替草民做主!问问他,究竟是谁让他才杀草民的!”

话落,豪格还不忘朝多尔衮看去,那眼神,仿佛就是在告诉福临,就是多尔衮派阿古去杀他的!

“阿古!”福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看了多尔衮一眼,转头去问阿古,声音中的怒意很明显,“说,究竟是谁派你去刺杀豪格?”

“皇上……”阿古抬头看了一眼多尔衮,又看了一眼福临,最后转头,怯生生地看了豪格!

“看什么看?皇上问你话呢!”豪格怒骂了一句,朝多铎看去,看到多铎有些坐立难安,心中更是笃定了就是这兄弟两个要杀他了。

“皇上!确实是有人给了奴才一百两银子,让奴才等豪格到了卢沟桥之后,以张献忠部下之名去杀豪格!”阿古颤颤巍巍地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