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尤的声音刚落,屋外发出咚的一声,然后是仓皇而逃的脚步声,有人在偷听!
两人立刻出来,还是那条敏捷的黑影,往小道深处跑去。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还没有行动,已经有人迫不及待了。
老李头的棺材在一夜之间神奇的完工了,上油漆的时候他又捂上了厚厚的头巾,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还不停的咳嗽。看样子是因为上次淋了雨,伤风感冒了。
他的眼睛变得浑浊模糊,瘸腿也变得更加无力。
白小尤拿出自己的备用药品,给老李头送过去。
他抬头看了看,并没有去接。
白小尤捏着鼻子说话,这油漆味实在呛人。“李叔,这是治感冒的药,专治伤风受凉,特别管用。”
老李头抬头看着她手里的药盒,又是一阵咳嗽。
白小尤看了看老李头的手,他还带着那副手套,好像一直没摘下来,手指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粘到脏东西,一大块湿湿的印记。
既然来送药,那就好人做到底。她把药片扣出来一粒,伸到老李头面前。
他看了看,用带着手套的手捏起药片。侧头用另一只手摘掉脸上的布,把药片放进嘴里,往下一吞。又把布遮住脸才转过来。
白小尤本来想趁他吃药的时候,看看他的脸上有什么变化。现在别说脸色了,她连老李头的脸都没看到。
老李头吃了药,把脸上的布扯的很高,只露出两只眼睛。挥手赶白小尤离开。
“李叔,你是不是因为小花妈那事,还生我气呢?我年纪轻,不懂村里的规矩,冒犯了您,您可别生气。”白小尤蹲在老李头的身边,想跟他缓解关系。
老李头似乎故意,拿着油漆刷子在白小尤面前的位置刷油漆。那劣质油漆的刺鼻味道,立刻钻进她的鼻子,刚要张嘴说话,嗓子就被呛的咳嗽起来,她赶紧站起来,捏住鼻子退后几步。
难怪老李头带着围巾,这味真是难闻。
老李头的手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又继续刷油漆。
白小尤把药盒放在棺材盖上,捏着鼻子说:“李叔,我把药放在这了,你记得准时吃,一天两次。”
说完,快速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深深吸了口空气。再回身去看老李头,他还是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在刷油漆,好像赶着完工一样。
上班的路上,几个村民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个个都紧张兮兮。
‘准时’死人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难道这村子里还有什么诡异的传说?
经过宋春的门前,他家门口有几个男女,进进出出。
难道宋春家里有喜事?听说村里人结婚都早,宋春这年纪正是村里的抢手货呢。
白小尤一笑,没有停留快步走向学校。
毕业的数学课还没结束,白小尤就在操场里活动活动,顺便喂喂那些鸽子。
那只深灰色的鸽子比其他的要瘦一些。就想薛楠说的,它也许是只信鸽。因为它总是会突然消失几天,然后又不知何时从天而降。
它只让毕业靠近,即使白小尤拿着鸽食吸引它,它也是远远的看着从不靠近。
‘勾引’了几次都没有效果,白小尤也放弃了从它身上找线索。一把鸽食撒在地上,站起身拍拍手。
那只鸽子见白小尤走开,才放心的过来吃东西,还时不时抬头看看她。
“你这只狡猾的鸽子。”白小尤气的两手掐腰,瞪着那只禽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