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月舞不答,伸手横指印无痕。
夏墨兮更加诧异。
又是范晋,又是印无痕,牵涉到他们的话,那与朝廷可就脱不了关系了。
印无痕心无旁骛,短短片刻已复写了一张。
他察觉到施月舞正指着自己,似乎也有些意外,停笔抬头,神色平淡地看向她。
施月舞又夺印无痕的笔,唰唰唰写了几字。
然后将纸摊在他的眼前,赫然是几个字体歪扭但语调嚣张的字——你来解释给他听。
夏墨兮内心一紧,心里不是滋味。
好像施月舞和印无痕的关系非比寻常,至少他不知道的事,印无痕却是知道的。
然而转念一想,印无痕的实际年纪都可以做施月舞的爷爷的爷爷了。
他们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印无痕曾经是他的臣子,施月舞则是他的皇后,臣子为皇后着想也很正常,况且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和施月舞分开,那么那段时间的事情他也确实不清楚。
施月舞自己也弄不清楚印无痕的心思,直觉认为这个人不会害她,也不会害夏墨兮,而且印无痕聪明,他嘴上不说,其实很多事情都是知道的。
就比如她和范晋合作行动,印无痕虽然没有参与,但他肯定心知肚明。
印无痕搁下笔,站了起来。
他看看施月舞,又看看夏墨兮,然后淡淡道:“皇后娘娘心知命不久矣,却坚持要为陛下讨回被南精忠贪污的灾款。”
施月舞古怪地瞪了他一眼,拍了拍桌面,意为:废话少说,讲重点,重点!
“娘娘发挥自身所长,坑蒙拐骗,用尽手段,掏空南精忠老巢所有资财,与范晋合作,将所有财宝运出圣莲宫藏匿,想在合适的时机交予陛下。”
施月舞以手扶面。
其实这些言辞她听得多了,可是从印无痕平淡的口吻下说出来,不但极具讽刺意味,而且她的内心竟然感到一丝丝的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