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所有不幸的事情都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我是一个女人,你让我怎么办?”
“你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不幸的吗?那么我们当时的对你的爱护是什么?益丰对你大爱又是什么?柳燕,到了今天我才发现你是一个自私的人。”
“我自私?但是你们却毁了我的一生!”
“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要说是别人毁了你的一生。你一直在说别人是怎么样怎么样的对不起你,你是多么多么的了可怜,但是你为什么从来不想一想自己做过些什么?你们以前的恩怨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少爷,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呀,你为什么能狠得下心来伤害他,就算你恨少爷的亲生父亲,但是他是无辜的啊,他从出生的时候起就被人讨厌,他做错了什么?就算你是他的娘亲,但是就像是你说的,你从来都不关心他,疼爱他,甚至都不看他,那么你此时又有什么资格以娘亲的身份斥责他呢?”
“我有资格,我就是有资格!没有养过他又怎么样?我就是有资格斥责他,就因为我生了他,就因为他是个野种——”段柳燕似乎永远也学不会自我反省,错误永远都在别人身上,而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又那样的决绝。,那样的伤人。
仅仅是一句话就已经足够让一个失魂落魄到没有知觉的人在一瞬间回神了。兰洛晨抬眼看着段柳燕,往日那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此时显得无神而空洞,大得有些骇人,“你说得真好,好得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来表示赞同。”兰洛晨在笑,是他以往的倾倒众生的笑,但此时他那倾城之笑只让人感到悲伤。
“娘。”兰洛晨看着段柳燕轻轻的叫着。
“你不要叫我!”段柳燕嫌弃的看着兰洛晨,甚至移动身子,似乎是离兰洛晨近一点都觉得难受。
“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叫娘,以后再也不会叫了,再也不会了。”兰洛晨不介意段柳燕的反应,只是保持着自己的笑,然后他很清楚的说着,“但是你知道吗,你也不配当我的娘!”说完就转身好像也同样的在嫌弃段柳燕,他看一眼屋里所有的人,却始终都不去看荷花,“兰伯伯,谢谢你照顾了洛晨这么多年,真的谢谢你,洛晨在这里为自己以前的任性和您道歉。”说的话同时兰洛晨对着兰雪林深深一揖,然后笑得灿烂,“再见。”说完根本还不等其他人回神就消失了踪影。
“少爷!”在兰洛晨消失的同时荷花紧随其后的追出去,而在她追出去之前,用从未有过的怨恨的眼神看了一眼段柳燕。
“荷花,你要去哪儿,你的未婚夫是栖寒啊。”没有人阻止荷花,但是段柳燕却对着荷花跑远的身影气急败坏的喊着,好像荷花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一样。
“天福,派人去找少爷。”兰雪林没有理会段柳燕的话,看着门口的目光有些无奈,有些苦楚。
“去找他做什么,走就走了!”段柳燕的语气还是充满了怨恨,一副恨不得兰洛晨永远都不回来的样子。
“柳燕,我对你很失望。”兰雪林收回目光,用着失望而不满的眼神看着段柳燕,然后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栖寒就先住在这里吧,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谢谢伯父。”这是水栖寒自来到这里之后的第一个很有礼貌的举止。
“栖寒,让娘好好的看看你,这些年娘让你受苦了。”段柳燕根本就不把兰雪林的话放在心上,她的心里现在就只有水栖寒,别人根本就不算什么。
“娘?是啊,你是我娘,但是我却希望你不是。”水栖寒的话很伤人,但是却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他从没有想过一个娘亲会这样最自己的孩子,那样的无情,那样的冷酷。
“栖寒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和娘说话?”段柳燕睁大眼睛看着水栖寒,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和自己说这样的话。
“没说什么。”水栖寒说完就走,对自己刚认的娘亲一点也没有就比重逢的喜悦,反而显得有些厌恶。
“栖寒,栖寒!”段柳燕对着水栖寒喊着,不理解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不理她,只能干着急。
一直在一边看戏的袁惜雨悄然起身离开,离开的时候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诡异的微笑,只是没有人看到。
“少爷,少爷,你在哪儿啊?少爷——”荷花漫无目的找着兰洛晨,找不到就大声的喊,急得眼泪直流,喊得嗓子都要哑了还是继续不停地找着。
“少爷,你到底在哪里啊?我是荷花啊,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啊?”人没有找到,她却在也走不动了,荷花索性坐在地上哭,嘴里呜呜咽咽的继续喊着。哭着喊着,一直到她再也喊不来,偌大的一片树林里就听得到她的哭声,不知情的路人还以为闹鬼,自觉地绕着走。
过了很久,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恶声恶气的对着她说:“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没死是没死,但是少爷他人……少爷,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荷花原本是低着头哭着,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抬头,惊喜的看着兰洛晨,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娘亲。
“笨蛋。”兰洛晨骂她一句,随即席地而坐,一点也不介意地上不干净。
“少爷,你不要再跑了,虽然你的武功不怎么样,但是荷花不会武功,根本就追不上你,你不要再跑了好不好?”荷花抓着兰洛晨的衣袖恳求的看着他,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放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