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这句话,似乎令有深意!”冥月看着扶风的眼睛,这个人,总是故作玄虚。
扶风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将左手手掌伸出,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块黑色的小石子,右手不停的变幻着手势,嘴里“叽叽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片刻,那个布偶居然像自己长了脚似的,从冥月的手里飞到了扶风的手心上。
冥月瞪大眼睛,一直以来都以为扶风是一高级神棍,没想到,他的能力还真对得起他那脱俗的气质。
“天机不可泄漏!”扶风左手轻轻向下一翻,黑色的石子就已经化成了一堆灰烬。“不过,陛下尽可放心,这巫石虽然已经写好了名字,画好了咒符,但这傀儡的头发并没有剪,所以这巫术,尚未完全发动。逝水主子,绝对不会有事的!”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能够害到人的巫术?”冥月低着头,细细地想着扶风的话,“刚才扶风的意思,莫非是想告诉我,这件事的背后另有其人,檀锦也是受害者!”
“既然陛下已经想明,那臣也就可以先行告退!”扶风微微一行礼,也不等到冥月说话,径自退下,等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回过身,用只能他们俩听懂的话说道:“如果哪一天陛下想起了什么,可一定不要忘了对臣的承诺!”
“你放心好了!”冥月没有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件事,神情不自然地回答。
“那臣先行告退!”
冥月将目光移到仍然跪在地上的檀锦,叹道:“你先起来吧!”
“臣妾是待罪之身,不敢起来!”檀锦的腰板挺得笔直,固执地说道。
“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如果真的是冤枉了你,朕一定会向你道歉!”冥月站起身,说的坚决。
檀锦看着冥月,倔强地道:“陛下已经冤枉了臣妾,道歉有什么用!”
“那你想怎么样?”冥月的心里已经开始不悦,面对这张脸这么长时间不发怒,已经是她的极限。
“如果臣妾是冤枉的,陛下就赐给臣妾一个孩子!”
孩子,又是孩子!难道他们真的都把自己给当种猪了吗?冥月恼火地说道:“你这是在向我谈条件吗?”
“如果陛下这么认为,就算是吧!”檀锦也是铁了心。既然已经注定得不到他的宠爱,那么就让自己拥有一个他们共同的孩子吧!
“好,很好!”冥月气得浑身发抖,“那你就慢慢等着吧!”说罢,甩袖而去。
见冥月离开,檀锦像浑身的力气被人抽去似的,跌坐在地上。自己当初幻想了无数遍和女皇相处的模式,却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难道,这真的是自己的命吗?
宫内,一抹孤独的影子,将偌大的宫殿,衬托的更加冷清。
“陛下,您这是要去哪?”跟上来的侍从急忙问道。“奴才好去安排!”
“朕要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们别跟来!”
“陛下,这可要不得啊!”侍从一听,吓得立刻跪在地上,“今天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现在背后主使之人尚未查出,陛下如果一个人行走在宫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就是一百条奴才的命,也赔不起啊!”
“好了,别哭了!”冥月生怕自己喊慢一步,眼前的这个人就能给她来个哭断长城。后宫之中没有女人,几个皇妃和阿奴虽然柔弱,但也正常。可是这些个侍从们,长得不怎么样,却一个比一个便扭,真是让人倒足了味口。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见冥月发怒,底下立刻跪了一小片了,个个把头磕的“呯呯”响!
“算了,摆驾文昌日殿!”现在,也只有那里,能摆脱这些人的纠缠,谁让那是女皇办公的地方,除了侍务总管,其他人禁止入内!
“摆驾文昌日殿——”
坐在车辇上,冥月心里唯一想的就是,如果阿奴在的话,多好!
文昌日殿相当于她原来那个时空古代的上书房,是女皇在平时用来处理国家大事和接见朝臣的地方,因为里面都是大臣们的奏章和一些国家机要文件,因此这里有人层层把守,没有女皇批准,任何人不得进出。
相比天同日殿(用于上朝)的庄严,陀罗日殿(用于国宴)的奢华,禄存日殿的华贵,这文昌日殿显得寒酸多了。一进门,左边一小屋是供女皇临时休息的小阁,右边一小屋是几个书架,上面放着一些常用的资料,中间房间的房子只有一张铺着金黄丝绸的楠木桌和一把靠背椅,椅子上原来什么也没有,在冥月的一再要求下才铺了一层较厚的棉垫。
冥月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结实的背影,静静地跪在房间的中央。
“书房重地,怎么会有人?”冥月暗自奇怪,“莫不成自己一天没来,这儿又改了规矩?”
移步上前,冥月好奇地打量着地下的人。
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嘴唇,坚毅的下巴,这样的人,若以这儿的审美眼光,算不上什么漂亮,只能说是平凡。但是以冥月前世的审美标准来看,眼前的人,无论走到哪儿,都将会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
来这里这么久,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如此男人的男人,冥月毫不掩示自己眼中的叹赏,“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纯金打造的令牌,恭恭敬敬地呈在冥月的眼前。
“你是新来的影卫?”
跪在地上的人低着头,表示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