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右相以为自己已经说动冥月的时候,冥月突然抬起头,语气突转,她质问道:“但右相真的是想让阿奴继位吗?恐怕是见阿奴是男子,便于掌控,所以才如此积极,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吧!到时候,朕怕百姓的生活,才将是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再者,卫国将军如果知道臣相已经失势,来不来兵还是未知之数,臣相也不必太过于自信了!朕相信以卫国将军的聪明,她一定明白,现在站在哪一方,对她才是最有利的!更何况,你口口声声说卫国将军与你通同作恶,请问有何证据,难道就凭你右相的一张嘴,朕就那么随意的冤枉自己最信任的臣子么?”这番话冥月说的是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硬把右相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右相没想到冥月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颤抖着手指,遥指着冥月,恨声道:“亏你还敢说以仁义治国,原来关键时刻,也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皇位而心口不一的小人!”
“大胆!”护国将军见冥月受辱,上前一把将右相的领子抓住,恨不得给她一拳头。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侍人来报——
“启禀陛下,卫国将军求见!”
冥月愣住了,右相傻眼了,就连满朝文武也都呆在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卫国将军,她现在不是应该还在边疆吗?怎么会突然跑了回来!
心里虽然疑惑,但冥月心里还是有一丝的窃喜,虽然边疆没有大将会很危险,不过以目前的形势,这卫国将军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快传!”
“臣给陛下请安!”卫国将军一进门,形势掌握在谁的手上顿时了然,急忙跪下说道:“臣得知国都有小人作乱,陛下身临险境,特来救驾!”
“卫国将军不在边关好好的为朕守着大门,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么?”虽然知道卫国将军此刻回来绝对不会如此简单,但既然现在卫国将军没有向自己露出敌意,冥月也只能把她的话当真。更重要的是,卫国将军既然敢现在回来,边疆那里也一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到万不得已,冥月还是小心为上。“真是幸苦将军了!”
“臣不敢!”卫国将军叩头道:“臣知边将未有皇召不得随意回都,不过臣听闻‘国内既安,群夷自服。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如果国内混乱一团,就是臣将边关守的再牢,又有何意义!所以臣才冒死回来救驾,请陛下恕罪!”
“将军此时回来,难道就孤身一人吗?”冥月试探地问道。
“回陛下,臣此次回来,只带了三万精兵,现驻守在城外。边疆还余十七万大军,由副将淳于凤寒率领,誓保边疆无人敢犯,请陛下放心!”
“将军果然忠心啊!”冥月面色感动,其实心里却极其骇然,如果卫国将军此次回来铁了心的要拉自己下马,就凭她在禁卫军中的影响以及城门外的三万精兵和边疆十七万大军的牵制,自己怕是必败无疑!
“格沙斯日。破军!你难道忘了和老妇做的约定了吗?”右相见卫国将军临阵倒戈,气的破口大骂,“你这个卑鄙小人,不得好死……”
“通颜觉罗。右弼,你好大的胆子,自己有不臣之心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诬陷朕的股肱之臣,来人,将通颜觉罗。右弼拿下,押后再审!”冥月生怕右相再说出什么影响人心的话来,急忙站起来命令道。
“呼延觉罗。冥月,你以为今日将我铲除,你就能高枕无忧了吗?我告诉你,你这皇位之所以能坐到今天,就是因为有我和特尔吉尔。左辅相互制约,今天你没了我,就等着特尔吉尔。左辅怎么的一人坐大,只手遮天吧,把你拉下马吧!哈哈哈……”右相疯狂地大笑起来。
右相这番话虽然看似疯癫,其实句句在理,眼下右相一倒,左相势必独大,而女皇已渐渐年长,怎么可能永远容忍有自己这么一个危险存在。想到这里,左相额头冷汗直冒,“扑嗵”一声跪下,道:“陛下休要听信右相之言啊,臣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啊!”
“爱卿不必如此惊慌,一个疯子之言而已,朕怎么会当真呢?”冥月轻轻一笑,“谁对朕忠心,朕心里有数,右相只是见大势已去,想对你我君臣二人挑拨离间罢了,朕如果真的当真,岂不是趁了她的意!”
“陛下英明!”虽然冥月话这么说,但左相却更加胆战心惊,眼前的陛下,似乎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
“见陛下安然无事,臣也就放心了!”卫国将军突然说道:“请陛下治臣无旨来都之罪!”
冥月眉毛一挑,刚才还让自己怒罪,怎么话一转,又成了请罪了?“卫国将军也是一片忠心,这次事情特殊,朕不会怪你,不过下不为例哦!”
“谢陛下宽恕之恩!”卫国将军磕了一个头,继续说道:“现在陛下已经突然无事,臣也就放心了。边关事务繁多,臣肯请陛下恩准臣立刻返回边关,保国安全!”
把她放在这里,那三万精兵始终是个隐患,冥月正准备答应,一个侍从突然把一张纸条递给了冥月。
如果不是极为重要的事,侍从是不敢在朝堂之上做如此大胆的事情,冥月将纸条打开,看了一眼,不着痕迹地收起,笑道:“此事不急,卫国将军一路劳顿,不如先休息几日再说吧!”
“能为陛下做事,臣就是累死也心甘情愿!”卫国将军没有想到冥月居然没有让自己回去的打算,心头一跳,道:“再者边关尚未稳定,还需城外的三万精兵立刻回去助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