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有一半的人的腿,已经开始发抖。
“不知各位朝中大臣,谁能给朕来解答解答呢?”冥月脸上的笑意更加柔和,但气氛,却更加冷凝。
没有人敢说话,包括左相。因为她知道,如果真的要追究,朝中,最起码有一半的机构因缺人而无法正常运作。到时,整个摩羯国的行政系统,将陷于瘫痪。
“看来这个答案,是无人为朕解答了?”冥月嘴角的笑意更浓,她轻轻地拍了一下手,一个高半米,一米五见方的火盆被八个人一同抬了起来。里面已经通红的炭火不时卷起的火苗,立刻给本来有些冷的大殿带来一股暖意,但有些人哪敢享受这难得的温暖,火盆放在她们身边,只会她们的冷汗出的更快。
朝中已经有一大半的人,都吓瘫在了地上。
“将那些账薄抬起来!”
如小山般堆积的账薄被抬进了大殿。
“各位爱卿不必惊慌,朕今天将这火盆抬入大殿,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给各位爱卿在这寒冬,增加点温暖而已!”冥月轻轻地走到火盆边,将手放在它的周围,感叹地说道:“呵,好暖和啊,各位爱卿不妨也一共过来烤烤?”这个时候,哪有人敢过来。
“用这火盆烤肉,滋味一定不错吧!”冥月锐利的眼神环看了一下四周,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所有的臣子都跪了下来,不敢去看冥月的眼。
见目的达到,冥月走上宝座,吐字缓慢而清晰,“这里面的东西朕都看了,里面谁多谁少朕心里也清楚。但是,朕想你们也是被右相一时蒙蔽了心神,所以决定给你们一次机会。记住,只有一次!这里面有谁的名字,想必各位大臣心里也有数!”
说到这里,冥月又将目光扫视了遍朝堂,语气肯定地说道:“古代有割发代首,今天朕就以名代躯。凡是决定痛改前非的,上前拿一本,扔到火坑里,朕就当把你的过往都已经烧掉,一切从新开始。”
见群臣都轻吐了一口气,却没有一个人敢真正上前拿书,冥月又道:“今天各位爱卿敢把这账拿到火盆里,不仅是对过去的结束,也是对朕信任的开始。一个连自己曾经犯过的错都不敢承认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获得朕的重用!”
见群臣有了动摇,冥月接着大声说道:“朕数三下,三下过后,如果各位爱卿还是不愿以名代躯,那朕只好收回成命,以躯代名了!”
此话一出,还没等冥月开始念,就已经有大臣上前拿起账薄向火盆里丢。因为有冥月在上面虎视眈眈地盯着,没有一个人敢打开来看,只是随意的拿起一本,然后整本地丢进火盆里,账薄被火苗一卷,立刻化成了一团灰烬。
冥月坐在凤座上,心里的笑意更加的浓重,她看似认真地看着谁在丢账薄,实则用心记着没有丢账薄的人,尤其是右相那边的人。她倒是要回头瞧瞧,那些人究竟是无可丢,还是不敢丢。
小山似的账薄很快被烧光了,冥月满意地拍拍手,站了起来,笑道:“不错,古语有云,‘有过必改,善莫大焉’!今日看到各位爱卿如此诚肯,朕心里很是安慰。但俗话说,‘事不过三’但咱们这是事不过二,如果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就别怪朕新账旧账一起算!”
“陛下英明!”
扶风进来的时候,冥月正在用膳。
“启禀陛下,国师大人求见!”
冥月将手中的点心放下,心下有些奇怪,“扶风现在来做什么?”抬起头,“让他进来吧!”
“是,陛下!”
扶风穿了一件样式简单的纯白色长袍,外面套了一件银白色轻纱,头发只是用一根银带简单的馆起,清雅怡人。
“臣参见陛下!”
冥月没有看他,只是盯着眼前的早点,很热情地招呼道:“国师这么早来找朕,想必还没有用膳吧!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妨坐在朕的对面和朕一块儿吃点吧!”
“谢谢陛下!”扶风倒也没客气,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径自在冥月的下首坐了,随意飘了一眼桌子上的早点,道:“陛下的膳食似乎变简单了许多?”
“都一桌子了,还少吗?”冥月则一幅很满足的表情,“有的吃就不错了,如果国师嫌弃的话,那就不要吃了!”说罢,将扶风手里的梅花糕抢了下来,塞进自己嘴里,一脸就不给你吃,气死你的模样。
扶风轻声一笑,“陛下果真变了很多,以前的你,是绝对不会这个样子的!”
“那朕以前是什么样子呢?”冥月将嘴里的点心吃完,感举地问道。
扶风轻轻地摇了摇头,撇开了话题,“臣听说陛下今早在朝堂可谓是一鸣惊人,只是……臣有一件事情很不明白?肯请陛下能为臣解惑!”
“国师有什么疑问就直说吧!”冥月爽快地说道。
“那些被烧掉的东西真的是右相家的账薄吗?”扶风微微一笑,“臣记得右相似乎从来没有记账的习惯!”
“谁说不是账薄的!”冥月秀眉一扬,“那里面,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账薄!只不过……”冥月看着扶风惊讶的表情,接着说道:“都是右相府一些无关紧要的明细罢了!”
扶风面上的表情有一丝了然,还有一丝佩服,以及一丝的暧昧。
冥月被扶风突然呈现出的暧昧表情吓了一跳,道:“你别这样看着朕,跟你的气质相貌很不搭,朕很不习惯!”
扶风收起眼里复杂的神色,迅速恢复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