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梅侍君回来之日为期吧!”扶风轻轻一笑,“这样,对谁也公平,不是么?”
冥月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小婴儿。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眼前发生了什么,只是含着自己的小指头,“吧唧”着嘴,睁着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冥月。
良久,冥月将孩子交给下人先抱走,看着扶风,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好!现在说出你的第三个条件!”
“第三个条件是,无论陛下有多么的生气,都不能发动战争!”扶风说到这一句话是,满脸的凝重之色,语气也无比的认真。
“如果可以,朕当然不会这么做!”
“不是‘如果可以’,而是一定不行!”扶风并没有妥协,正色道。
冥月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扶风,“不到万不得已,朕当然不会发动战争,不过,也要对方配合才行啊!”
“这点,就请陛下放心吧!”扶风笑中似乎别有深意。
“你的三个条件朕都已经答应,现在,你能告诉朕,那叶鹰究竟是何来历,她费心心机,将烈焰从军帐中夺走,却不是因为对他有非份之想,那么,她究竟想做什么?”冥月的语气有些急切。
“叶鹰其实不姓夜,‘叶鹰’这两个字只不过是她名字中的一部分。”扶风回答道:“她其实姓江,‘叶鹰’这两个字正确的写法应该是‘夜莺’,‘夜晚’的‘夜’,‘莺歌燕舞’的‘莺’!”扶风平淡的话尤如一道惊雷,将冥月给惊住了。
“她,莫非她是……”冥月怔了半晌,有些愣愣地回答道:“她是南鱼国的人?”
“不错!”扶风点点头,肯定了冥月的话。“江夜莺不仅是南鱼国的人,而且还是南鱼国的储君!”
“南鱼国的储君?”冥月更加的感到不可思议,“既然她是南鱼国的人,那她怎么会认识烈焰,如果不是为了一个男人,那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扶风端起茶,浅浅地抿了一口,“她费尽心机,还真是为了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不是烈焰,而是令有其人!将梅侍君捉走,也只是为了能够让陛下答应她们罢了!”
冥月顿时有几分明白过来,却又更加的不解,“朕并不觉得这件事有这么复杂,如果她们要的不是烈焰而是别人,尽管直说便是,为何非要将事情弄的如此的麻烦呢?难道,她们要的,是朕的另一个皇妃?所以她们觉得朕一定不会同意,但皇宫戒备深严,于是她们便找烈焰下手?”
“陛下真是聪明啊,真可谓一语中的!”扶风笑的更加的灿烂,“只的,那个人不是陛下的皇妃,而是比皇妃更为重要的人!”
冥月几乎想也没想,脱口道,“阿奴?”因为除了皇妃,与自己最亲近的人,就只有阿奴了。
扶风旦笑不语,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冥月生气地拍了桌子一巴掌,“她们太可恶了,想让朕将阿奴交给她们,做梦也别想!”
“她们根本就没有打算陛下同意,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扶风见冥月发怒,轻轻地后退了三尺,免得殃及渔池。
“国师大人还真说对了,她们的这一招,的确是下策中的下策!”冥月说的怒火中烧。
“但却是最有效的下策!”扶风打击的毫不留情。
“但是为什么她们会如此肯定朕不会同意呢?”这一点,冥月有些想不通,“而宁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还有,这件事情国师大人似乎很是了解,难道你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扶风点点头,“陛下和流云皇子,只能活一个,唯一保全你们的方法,就是其中的一个,走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所以,你就擅自做主,将流云给卖了?”冥月很是生气。
“夜莺皇储是真的喜欢流云皇子,否则她也不会花如此大的心思!”扶风实话实说,“而陛下也不能将流云皇子软禁后宫一辈子,总要为他找一个好的归宿才行啊。与其陛下在这儿一个人生闷气,倒不如去问问流云皇子,说不定,他会同意呢?”
“如果她真的喜欢流云,就光明正大派出求节求亲,像这样偷偷摸摸使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本事!”冥月不屑一顾地说道。“如果朕将流云嫁给这样的人,岂不是委屈了他!”
“夜莺皇储是人中之杰,从她能在陛下的眼皮底下将烈焰从守卫森严的军营中带走,虽然手段令人不齿,但陛下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这招棋,从布局到收招,都精密到了极点啊!”扶风由衷地感叹。
“这个夜莺,的确是有几分本事,这点,朕并不否认,不过她再聪明,心术不正,朕也不会放心将阿奴交给她!如果她是本国的子民还好,如果阿奴受了什么委屈,还可以和朕说。但她却是南鱼国的皇储,与摩羯国遥遥相对,中间还隔着一个波江国,如果阿奴在那边被她欺负了,连个可以说话的地方都没有啊!”冥月有些心疼地说道:“阿奴从小已经受了很多若,又为朕做了那么多的事,无论如何,朕都要让他的下辈子过的幸福!”
“陛下果然是重情义之人啊!”扶风笑道:“只是陛下的情义,到底可以为多少人而存在呢?不瞒陛下,臣妾之所以知道这么多事,是因为,夜莺皇储在离开摩羯之前,专程绕道来过这儿一次!”
“那你告诉朕,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冥月急忙拉着扶风手,“是不是她现在还没有出摩羯国?”
“现在她们恐怕已经快到波江国了!”扶风轻笑道:“所以陛下还是放弃拦截的念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