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小荷!你看,我说的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顾宝生真的已经死了,那个顾锦年根本就是骗子,他不是顾宝生!”夏启朔跑得气喘吁吁,他焦急的把手里的死亡证明递过去,“这是我从医院里开来的证明书,你看!”
夏启荷怔了一下,她接过了那份文件,文件的抬头印着祈德第一人民医院的字样,右下角还有印章。上面写着顾宝生的名字,以及几几年几月几日离去的时间,死因是——中风?!
中风—_—?
夏启荷疑惑的拿着文件左右看了看,然后抬起头:“顾宝生是怎么死的?”
“先天性心脏病啊。”夏启朔立刻答着。夏启荷将文件拿了起来对着他的脸,伸手指着上面的一行字:“那么为什么这里会写着中风?”(中风也叫脑卒中。分为两种类型:缺血性脑卒中和出血性脑卒中。中风是中医学对急性脑血管疾病的统称。它是以猝然昏倒,不省人事,伴发口角歪斜、语言不利而出现半身不遂为主要症状的一类疾病)
看到死亡证明上写的字,夏启朔脸色一下子白了,他心跳得飞快,整个人都恍惚的站在原地,肩膀有些发抖,张开嘴说了一些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可,可能是心脏不好,引起的中风……然后,因为中风所以死掉了……我,我怎么知道……”
夏启朔是真的很不会说谎,他一说谎就会被夏启荷看穿。现在他的这副模样,很明显是在说谎了。本来要把文件撕碎丢进垃圾桶里,怎料顾锦年正好从身后走来,他拿过了夏启荷手里的文件:“死亡证明么?没想到这个东西也可以伪造呢。”
“伪……伪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才没有伪造,这是我从祈德第一人民医院里开来的证明书!
“死亡证明必须是死者的家属或者是合法机构单位(警察局、律师事务所等)才有权力在医生那里开出来,你是以什么身份去的?”顾锦年风轻云淡的问出一句,立刻让夏启朔哑口无言了。顾锦年将文件还给了他之后掏出手机:“我正巧有祈德第一人民医院院长的电话,让他证明一下这件事吧,我明明还活着,却总被人这样怀疑,让人很为难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与院长对话,然后让他开出我曾经出院的文件,亲自送过来。”
“你,你……你肯定跟那个院长是一伙的!当时在医院的几个老医生也都闭口不谈顾宝生的事情,你们肯定是一伙的!”夏启朔大声的在走廊嚷嚷,几乎所有人都围观了过来,夏启荷终于忍无可忍,怒吼着打断了他的话:“够了!夏启朔,你真的是太过分了,宝生一次又一次的忍让你,你还想怎么样?!从此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事情,否则就当我从来都不认识你这个哥哥!”
她推开人群直接回了教室,不看顾锦年也不看夏启朔,人群渐渐散去了……顾锦年也不提这个事情,偶尔还有几个人对着夏启朔指指点点,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夏启荷真的像是彻底无视了夏启朔一样,不与他说话,不与他打招呼,偶尔擦肩而过,也如同陌生人。夏启朔没有料到自己的努力居然换来这样的后果,他很难受很难受,心仿佛被人撕扯着,要从胸腔里扔出来。
又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夏启朔从弗尔德伦退学了,没有一个人关心他,他们都各过个的生活。
也许是回了家,也许是去了别的学校,总之是再也没有见过他。
很少有人还会提起他,连夏启荷都从来没有说过他的名字,倒是方裕,在和顾锦年他们吃饭的时候,偶尔会提起他:“朔似乎已经退学了呢,小荷讨厌他可是对他打击很大啊。不过朔也真是的,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如果我是小荷,也会讨厌他呢。”
夏启荷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她抬起头:“他不会自己做这种事情,我知道是背地里有人指使了他……”以夏启朔这种白目的人,恐怕连这个世界上原来还可以做假证这件事都不知道……
她只是不想事情闹得太大,顾宝生还好端端的活着,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污蔑别人,如果事情闹得太大了,全校的学生都会厌恶他,甚至将他开除。只是她没有想到夏启朔性子那么倔,自己退学了。
“小荷可真是了解他啊。”方裕眯起了眼睛,“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人是会变的,指不定以前的他不会这样,以后就会了呢。小荷可不要太自信,他为了你,可是什么都会做。”
“那是因为你没有真正了解过他,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夏启荷站起了身,不再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廉见她走远,有些不悦的看了方裕一眼:“你怎么了?最近。”
“什么?”方裕扬起一个微笑回头。
廉道:“你很少说别人的坏话,也从来不会落井下石。”现在却将一个已经被逼的退学的学生说成这副样子,还当着别人的妹妹的面。
“我只是有些嫉妒罢了。”方裕倒也没有说错,他的确是嫉妒了,嫉妒夏启荷对夏启朔的信任和一次又一次的忍让。她生再大的气也会想尽办法保护他,幸运的是夏启朔从来都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以为她骂人、发火就是厌恶他了。其实他看的很清楚,顾锦年也看的很清楚,她只是为了保全他罢了,为了不让更多的矛头指着他罢了。
有的时候真的很嫉妒……没有人会这样对待他,尽管他做的要比夏启朔这样的人十倍百倍……或许,真心真的是要用真心去交换吧,而他有的,只是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