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去观礼?”箫语柔不敢置信的看向月无遗,像她这样的待罪之身也能出席这样喜庆的场合吗?更何况,幽月太后肯定会很不乐意看到这一幕吧?
听雨和追风对视一眼,也明白这完全不符合规矩。可他们同时也知道,现在的殿下决定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左右。
“对。跟本王走吧。”月无遗神情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或许此刻的心情,只有他自己才最明白。
箫语柔还是不太敢相信,她首先还觉得月无遗是想让自己难受,可听到后面一句似乎又不是。她看一眼身后关心瞅着自己的云香云翠,朝她们点点头毅然跟着月无遗走去。
纵然今日的计划失败,他与夏宁就要成为夫妻,她也想站在角落里亲眼目睹这一幕。隐隐约约的,她也知道今天的计划若不成功,她已经不可能继续留在幽月皇宫。
身为君王自当是天下之表率,月无遗不可能带头破坏魔月族古老相传的习俗。更何况,知道夏宁变好后,即使月无遗要留下自己,她还能留下么?她知道自己真的不可能与另外一个女人共同分享自己心爱的男人吧。要么全部,要么放手,这样的念头箫语柔从来就很清楚。
穿廊过院的,箫语柔跟着看起来风度翩翩的月无遗来到当日他们曾举行大婚的地方。夏宁亦身披喜服头挂轻纱的在那等着他。看到箫语柔出现,夏宁的眸子暗淡了一秒钟后她朝箫语柔使了个眼色。
见到箫语柔到来,幽月太后自是不悦。堂下所站的大臣里除开箫正乾和箫语清,其他都纷纷交头接耳。迎娶新皇后的这天居然公然带着前皇后来典礼上,这可是前无古人啊。
“皇儿,本宫很想知道你带一个叛国之人来典礼上究竟想干什么?”幽月太后看向神情略显寂寥的月无遗,又看看站在一旁等待的夏宁。她生怕夏宁因为看到这一幕而伤心。这样的情况,没有哪个女人愿意面对吧?
“今日儿臣大婚,儿臣觉得自己有权邀请任何一个想邀请之人来观礼。母后,你觉得呢?”月无遗见身旁的箫语柔十分紧张,很自然的回答了幽月太后的话。
“放肆!皇儿,你想让夏宁置于何等境地?”幽月太后一直就觉得他对箫语柔念念难忘,而此刻他竟然公然当着满朝文武之面如此回答自己的话,这不能不让她震怒。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总是难以避免的让她回忆起曾经那个让她爱了一辈子也痛了一辈子的男人。她承受了一生的苦,她绝对不愿自己的女儿再承受一次。
夏宁此时一心都在今日的计划之上,完全没有听怎么听清楚幽月太后和月无遗的话。她曾潜入幽月太后的寝宫中找了个遍,却没有任何结果,所以她不知道今日的计划还要不要进行下去。可是,如果进行下去,她和月无遗就会成为真正的夫妻。而这样的事实,恐怕是让大家都会黯然伤神的事实吧?包括她自己。
见夏宁似是痴呆的立在那,幽月太后透过大红的薄纱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是什么,只是觉得她有可能不高兴,因此问道:“夏宁,本宫今日就把这决定权交给你。如果你不愿看到箫语柔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本宫就即刻命人带她下去。如果你不那么介意,那就遂了皇儿的心愿。”
幽月太后的话一落音,月无遗的眼神即刻落在夏宁身上。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她说自己不要介意。回过神来的夏宁看得真切,心中还是微微一酸。她也感觉得到,现在满满一堂人的目光现在都在自己身上。
月神保佑!心底暗暗祈祷几次后,夏宁决定就把时间定在现在。虽然她没有盗得解药,不过她要一赌,而赌注就是幽月太后还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
她盈盈走至中央,伸出带着很多银圈的手,银圈相碰的叮叮声中她已取下头上的大红轻纱,然后坚定的看向坐在堂上的幽月太后:“我,月夏宁不会与月无遗成亲!”
这一字一顿的话,全场皆听得清楚,一下子像是炸开了锅的粥,议论漫天飞扬。大家都在揣测:这夏宁为何自称月夏宁?她不是应该姓于么?
除开幽月太后等几个知情人,其他人的表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包括双手负在身后的月无遗。他的剑眉皱成一团,不太明白夏宁究竟在说什么。夏宁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与我成亲?她在干什么?
幽月太后没有想到夏宁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一句,错愕万分的同时也心生气愤。这个丫头在干什么呢?不知道这样会一发不可收拾吗?
“夏宁,你是不是不愿意看到箫语柔在场?本宫马上叫人拖走她!来人!”幽月太后直接忽略夏宁自称是月夏宁的事实,她知道只要夏宁不再吱声,当场没有人敢驳回她的话。
可惜,夏宁只是摇头,手中的轻纱悄然落地。然后轻步移动至月无遗身边,一双大眼睛认真的看向月无遗冷峻的脸庞:“你根本不是我表哥,你的母后也不是幽月太后,而是焰月太后!”
这一句,再次掀起波澜。除开箫正乾父子,其他人的议论已快将整个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喜堂淹没。当然,这一句更在月无遗心中掀起狂澜。
他的双眼从刚才的淡定冷静迅速转为幽暗莫测,波涛汹涌依稀就要来临。他狠狠抓住夏宁的手腕,高声冷言:“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夏宁被他的大力道抓都手臂极痛,她见到月无遗如此反应心中担忧起来,他不会发狂吧?不过,她还是挣扎着重复一次,而这一次说出来后,全场即刻鸦雀无声。高高坐在上面的幽月太后更是觉得全身一凉,手心也冒出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