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把她们分开,两个人一起杖毙了。”盖长公主得意地玩弄着自己修长的指甲,姿态轻松惬意,仿佛在玩弄两只垂死的猫儿。
木杖落在身上,剧烈的疼痛让王蘅君不自觉地厉声惨叫。才喊了一半,她却是逼着自己生生消音了。因为她看到上官菀君惊恐无比的眼神,她忙捂住自己的嘴。
不能叫。不能再叫了。五岁的孩子,会被吓坏的。
“给我打,狠狠地打。得让这丫头知道自己是姓甚名谁,到底该听谁的话,为谁做事。”盖长公主便这王姓宫女竟如此硬气,却是不乐,连声吩咐武士加倍用力。
可惜,第二道板子还来不及落下,就听得一个清冷的声音穿插进来,阻断了一切。
“皇姐好大的威风!”
身穿黑色冕服的天子刘弗陵阴沉着脸走进殿内,看着这一室的混乱,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刘弗陵的目光凌厉地扫视了大殿一圈,莫说那些宫女宦官害怕不已,就连盖长公主都觉得心中一惊。刘弗陵平静外表下的怒气,越是隐而不发,越是让人害怕。
“皇姐,你这是做什么?”刘弗陵盯着盖长公主冷冷地问道。
盖长公主顿觉压力倍增,这种感觉,简直像从十几岁时面对父皇汉武帝的时候。
“长主。”郑长御见盖长公主老半天没反应,连忙推了推她的身体。
盖长公主回过神来,顿觉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多少年,她都不再有这种害怕的感觉了。
“做什么?莫非我身为大汉长公主,连教训一个小宫女的资格都没有了吗?”盖长公主气急之下,态度反而出人意料地强硬了起来。
“哦。那不知这宫女做了什么?需要皇姐你出动这么大阵仗教训?”刘弗陵缓步走到上官菀君身边,将她从盖长公主身旁拉离,看到菀君衣裙上的污渍,他的眼神更暗了一分。
“她推倒了果盘,使得菀君受了牵连。难道还教训不得吗?”
“哼,如果宫人犯了什么错,皇姐自然教训得。只是,杖毙之刑有必要非在菀君面前行刑吗?”刘弗陵见她犹自强辩,心中怒气渐炽,终于不再给她留面子,“而且,这两位武士看来却不是期门郎,想来是鄂侯家奴吧。恰巧这宫女就推倒了果盘,恰巧皇姐就安排两位武士守在殿中行刑,这可真是巧啊。”
盖长公主没料到素来给她留三分颜面的皇帝竟然忽然说破了一切。她指着刘弗陵厉声道:“皇帝,你……”
“皇姐!”刘弗陵却是提高嗓音,喝道,“我看你是年纪大了,也累了。该出宫回鄂侯府去休息了。廉姜!”
“是,陛下。”廉姜听到皇帝吩咐,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