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受得。这是感谢长御的保全。”张贺忙不迭说道。无奈,余长御还是生生受了刘病已这一礼。
该说的话都已说了,该提的事情也都提了,张贺便带着刘病已告别了余长御走了开去。他二人一走,余长御便拾起方才刘病已绣过的那块布,看了看,问道:“这后面的针脚和你原先的不同,是那位曾孙的手笔吗?”
王蘅君无从辩解,只得点了点头,她忙说道:“是他自己抢去绣的。”
余长御却似乎没听到她说的话,只是惆怅地抚摸着那个寿字,许久才叹气道:“无论如何都是武帝子孙,也合该……”后面的话却是没有再说下去了。
王蘅君偏着头,瞧着惆怅不已的余长御,倒不知她的合该之后,又是对刘病已如何的安排。余长御看起来和张贺的交情不错,对刘病已也颇多照拂。自己跟着她,好处倒是很明显,那就是不会得罪未来皇帝。
那边张贺牵着刘病已却正慢慢走出未央宫。出了未央宫,在安静的长街上走着。刘病已忽然仰头问道:“张叔叔,那个太子真的是假的吗?”
张贺顿住脚步,他低下头,看着眼中满是认真的刘病已,亦用严肃而端正的态度回答道:“当然是假的。若太子尚在,你又怎会做了十年孤儿。那人不过是些居心叵测之徒拿来掀动朝局的引子吧。病已,你把那事忘了吧。”
刘病已抿着唇,许久不说话,就在张贺担心到要开口安慰的时候,他笑了笑,说道:“知道了。张叔叔说的病已都信。”说罢,他低下头,说道,“快走吧。平君姐还等我一起玩呢。”
张贺看着刘病已一如既往,没心没肺的笑容,忽然一阵心酸,他跟上前抚着刘病已的头,说道:“病已啊,我已求了余长御,去大将军那说项。再过一些日子,你就可以出宫就学了,到时好好学做人处事的道理,知道吗?”
刘病已抬起头,看到张贺慈祥的面容,忍不住鼻子一酸,他抱住张贺说道:“张叔叔,你辛苦了。病已会好好读书的。”
张贺抚摸着他的发,回想着当年这个孩子初生时的荣耀与今日的落魄,心酸不已。
太子啊,总算你当年的善缘还留对了些许。余长御肯照拂曾孙实在是莫大的福祉。
注:刺绣部分内容参见百度百科刺绣词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