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中异常嫣红,从进来开始就没有退去过的烧烫双颊,洋洋愤愤的俯下脸,发狠的往脸上泼水。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儿缓缓抬起,瞪着镜中滴着水好不狼狈的自己,气恼的嘟起小嘴,插起双手,指着眼前无辜的镜子大声吆喝,“你啊你啊,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色情了?八辈子没见过男人啊,居然看到爆血管,看看,还有脸给我脸红,瞪什么瞪,说的就是你。”
“嘟铃铃……嘟铃铃……”
“吵死了。”
“嘟铃铃……嘟铃铃……嘟铃铃……”
“谁啊?有事快说,没事别来烦我。”
一把抄起躺在角落的手机,怒火未息的洋洋大声咆哮着。
按常理讲,无论是哪个无辜者一大早白白的被炮轰了这么一番肯定会大声的炸回去,管它是鞭炮还是炸弹先炸了再说。
但……
“洋洋,洋洋,是妈咪,绵绵有没找你,有没有?”
转过脸使劲的吞了下口气,大大的喘了两口气,洋洋才把脸转回来慎重的扬起手机,轻声道,“没有啊,怎么了妈咪?”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好啊?”电话那头,林美云毫不掩饰的着急声带着浓重的哭腔。
“妈咪,你别急,到底怎么了,是爹地的公司又出问题了吗?”不会吧,才一夜的工夫啊,难道桑东闻发现绵绵逃跑了?连夜搞垮了爹地的公司?
抓着手机的小手开始颤抖,冰冷的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
“呜呜呜,洋洋,我的乖女儿,是妈咪和爹地对不起你和绵绵啊。”林美云泣不成声的痛嚷着。
“妈咪,你别哭啊,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听着母亲的哀泣声,洋洋无法再维持冷静的大吼。
“呜呜呜,自从……自从绵绵走了之后,我和你爹地越想越后悔,你们都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啊,我们怎么能为了解救公司的困难而毁了你们的终生幸福呢,我们后悔啊……”
“所以呢……”洋洋有预感,接下来听到的事很可能会让自己直接歇菜。
“所以……所以昨天你爹地手头上刚好接到一个企划项目,虽然不算大,但是成功的话就能让公司度过难关,你爹地是压上了整个公司的资本在投资啊,谁知道……谁知道,昨天晚上财务的朱经理居然携款逃跑了,我们……呜呜呜……”
眼前一阵昏黑,洋洋支撑着桌角,极轻的问道,“没有补救办法了吗?”
“女儿啊,我们的财务本来就周转不动了,再加上你爹地压下了血本在做这个企划,现在已经……已经……呜呜呜……”
小手逐渐收紧,连关节都泛白了,洋洋以为只要这一件事已经够让自己崩溃的了,想不到妈咪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她见光死了。
“洋洋……另外……”
“还有?”抚着额头,她真的好想直接撞死自己一了百了。
“桑氏……桑氏已经通知你爹地定下婚期了,在下个月十五先订婚,可是……可是……绵绵她到现在都没来一点消息,怎么办?怎么办好啊?”
下个月十五?距离今天只剩下两个月不到了。
冷静,先冷静,阮洋洋你现在必须冷静!
瞪大眼直直的盯着前方,使劲的按着拿着电话一直颤抖的右手。
婚期!一想到那两个熟悉的名字会一起写在那红艳艳的结婚证上,胸口莫名一阵梗塞,好像连呼吸都感觉窒闷。
绵绵和那只大灰狼?哦天呐!要死人的啊!
烦躁的扒着头发,小脑袋像是控制不住的晃来晃去。
那只大灰狼?
等等,大灰狼?
桑泽朗!
“妈咪,告诉我,绵绵离开是什么时候?”声音迫切的连林美云都窒了一下。
“呃……好像……好像有一个礼拜左右了。”
一个礼拜!
记忆开始倒带,桑泽朗搬进这里好像也是一个礼拜左右,像他这么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放着被伺候的舒坦日子不过反倒搬出来自力更生,而且刚巧也是一个礼拜左右前,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还是他根本就是在逃婚。
对,桑泽朗一定也在逃婚。
因这个八九不离十的可能性猜测,洋洋兴奋的差点手舞足蹈。
“妈咪,你放心,给我点时间,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好,我保证不会让绵绵嫁给桑氏少东,桑泽朗。”
故意把最后三个字咬的特别重,洋洋笑的像只吞了金丝雀的猫。
“那……那你爹地的公司怎么办?”听着女儿惊悚的笑声,尽管寒毛直竖,还是选择了解清楚重要情况要紧。
“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你不是说爹地和桑东闻已经签下合同了吗,只要绵绵嫁给他儿子就会注入资金?”
“是这样没错。”
“嘿嘿,这样问题就简单多了,只需要搞定他儿子,只要桑泽朗先提出不愿意和绵绵结婚,并且当众悔婚,那就不算我们违约啊,桑东闻照样要给爹地公司帮助的不是吗?”
“说是这么说,但那桑泽朗可是出了名的……这说搞定就搞定,哪是这么容易的?”
“妈咪,你要相信你女儿,好了,你别担心,放心交给我吧,有情况我会打你电话,先这样了,拜拜。”
利索的切断电话,情不自禁的傻笑不由自主的爬上嘴角。
他也在逃婚呢,他也不喜欢这段婚姻,他也不想和绵绵结婚。
洋洋重重的躺在地上,因这可能的猜测莫名的轻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