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洋洋上前一步,激动的瞪着一脸无关紧要的桑泽朗。
桑泽朗抬眸,轻柔一笑,无限温柔,就连洋洋都差点跌进去,“婚事要继续,但是我不会出席。”
似是被一桶冰水从头顶淋下,冷意贯穿全身,他要的根本就不是婚礼,而是羞辱,羞辱阮家,羞辱她,绵绵的幸福对他来说只是一件报复的工具,仅仅是因为她的欺骗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洋洋无力的反问,喉间梗塞。
黑眸一黯,桑泽朗猛的站起身,像只慵懒的美洲豹,携着狂野和致命的危险逼近她,“真的不知道吗?”
黑眸牢牢攫住她闪烁的大眼,似在沉痛的小脸上探寻什么,嗓音中不易察觉的几丝沉痛一闪而逝。
温柔的挑起洋洋细白的下巴,他俯下脸,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痒痒的暖暖的,他淡淡的笑,一字一字说的很慢也很温柔,就像唤她宝贝时的亲昵,“因为你,我要毁掉阮家。”
洋洋眨了下眼睛,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硬是给逼了回去,她不会哭,勾起嘴角,往后退了一步,“砰!”的一声,洋洋重重的跪在地上,“我请求你放过阮家。”
“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本跟我谈条件?”黑眸一凛,桑泽朗冷声质问。
“骗你的是我,如果你想报复我,就由我嫁吧。”
“你嫁?哈哈,我玩腻的女人你以为还有资格做我桑家少奶奶?”
沉默半晌,洋洋站起身,无神的眼眸望着冰冷疏离的背影,明明这么残忍对她,却还是会心痛,羞辱,无尽的羞辱,都由她一个人承担吧。
颤抖的手缓缓抬起,一颗颗开始解上衣的纽扣,咬紧唇瓣,强忍着泪水,她可以不要自尊,为了阮家,为了绵绵的幸福,都不要够吗?
大手伸来,猛的压住洋洋颤抖解着扣子的双手,桑泽朗背过身,声音沉的让人发寒,“你的尊严廉价的付不起你的条件,走,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泪水终于决堤,洋洋转过脸,飞一般冲出房间。
她早已经廉价的一文不值。
深刻的眉头拧成一团,黑眸渗着骇人的沉光,宽厚的大掌圈紧,他的世界绝对不容许欺骗,尤其是她,他不会妥协。
什么都没了,没了尊严还帮不了家里,她该怎么回去面对她们,只有两天了,她真的好累了。
洋洋靠在路边的灯柱旁,湿濡的星眸渗着无力,淡淡的望着前方。
“呕……”胃部忽的涌上恶心感,洋洋抚着灯柱,因为出来急,连早饭都没吃,空空的腹部根本吐不出任何东西,只能拼命的干呕,呕到脸色发白。
抚着灯柱,微微颤抖的手拂过垂落眼前的发丝,洋洋仰起头,深喘了两口才稍稍舒坦了一点。
双腿因为干呕而变的异常虚软,洋洋退后一步,在公路边的绿化台阶上坐下,绞痛的腹部让她难受的揪紧眉头,最近食欲不好,胃病也越来越频繁了,再这样痛苦的吐下去,她真的要垮了。
抚着腹部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揉着,好想有个人能依靠。
“是阮洋洋小姐吗?”
头顶上方传来轻佻略带兴奋的声音。
洋洋一愣,晃悠悠的抬起脑袋看向来人,吓,身子猛的向后跌了一大步。
没想到一抬头竟看到一张放大的笑脸,很猥琐的笑,狭长的鼠目眯起,干瘪的脸颊挂着笑容,可能是因为脸型的关系,看起来有格外猥琐,只一瞬间,洋洋的脑袋只闪过獐头鼠目四个字,因为距离近,男人身上散发的味道让她胃部越发的难受。
洋洋捂住嘴,死命的忍住一波汹涌的恶心感,尽管想吐,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这是不礼貌的。
“我……好像不认识你吧?请问有什么事吗?”洋洋吃力的仰高头,却迎上了男人疯狂的眸光,心下猛的一惊,站起身正要马上离去却被男人更快的钳住了双手。
意识到危险逼近,洋洋立刻呼救,可惜早晨的公路上人流量稀少的可以,只有稀稀疏疏的几辆车飞驰而去,似乎连老天都要跟她作对,在男人将她的双手牢牢钳住时,一旁僻静的小巷中又钻出了几个男人的身影,骇然的瞪大眼,洋洋猛的意识到这是一项有准备的阴谋,看着男人逐渐逼近的身影,不知哪来的力气,本就虚软颤抖的双手奋起挣扎,她深刻知道,只要被他们带走,凶多吉少。
只可惜,没两下,一块带着异味的毛巾从背后捂上呼救的小嘴,无底的黑暗淹没了残存的意识。
偌大的办公室里,冷峻的男人埋首在文件夹中,一旁沙发椅上,比克慵懒的挑着双腿,斜睨着像颗定时炸弹的好友。
聪明如他,虽然好友在前不久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地,玩命的工作,连他的份都抢的一干二净,害他每天都瞪着他的脸企图寻找不一样的表情。
公司上上下下,无论是大将还是小虾米,只要有一丝漏洞被抓住,立刻就被冲天炮火轰的体无完肤,现在敢靠近他的估计就剩他一个不怕死的。
比克翘着二郎腿,实在憋得发慌,门口刚好传来极轻的敲门声。
“进来。”
畏畏缩缩的女秘书缩着脑袋,垂着头,颤抖着将手中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等待总裁查看。
桑泽朗连头都没抬一下,拿起文件,片刻间,剑眉凝起,瞟了一眼一旁缩着脑袋陌生的脸孔,“你可以回家了。”
女秘书惊恐的瞪大眼,颤颤巍巍中透着不可置信,“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