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林美云守在床边,看着醒过来的女儿,高兴的像个小孩子叫嚷着,“宝贝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妈咪。”
“哎呀,我说女儿才刚醒,身子还这么虚弱,你问这么多叫她怎么答得上来?”一旁的阮振义也是爱女心切,心急的拉过妻子,自己倒是凑了上去,“洋洋,有什么不舒服的告诉爹地,爹地马上叫医生。”
“你个老头子,就知道说我,自己还不是在吵女儿。”林美云不满的嘟囔着。
“好了,爹地妈咪,洋洋才刚醒,先让她休息会,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吧。”
阮氏夫妇想了想,刚想退回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却见躺在床上的女儿猛地坐起身,吓的赶紧抬起搁到一半屁股。
“洋洋你做什么?”阮绵绵大声喝道,眼疾手快的按住洋洋拔针管的手。
“礼堂爆炸了,他人呢?人呢?”虚弱的撑着床沿,洋洋用着不多的力气大声问着。
她的记忆只残留在冲出礼堂的那一刹那,她清楚的听见了巨大的爆炸声,碎石飞溅,她吓的不敢回头去看,只知道跟着他拼命的跑,原以为必死无疑了,身子却猛然被压倒在地,所有的声音顿时消失。
她还活着,是他压着她,让她活着,但是他呢?
阮绵绵若有所思的看着洋洋急的泛泪的眼眶,苍白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担心,一味的担心,仿佛她如果说了不知道或者他已经不在了,她就会崩溃。
绵绵转过头,看向一旁,只见父母意料中的沉下脸,轻叹的摇摇头,还是真如真子所说,看来洋洋对桑泽朗的感情也只剩他们不知道了。
绵绵心里了然,笑了笑,抚着洋洋躺好,才轻声的安抚她,“放心吧,所有人都没事,就你有事,都是有孕的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乖乖养伤,别让我们担心,知道吗?”
“你说什么?”洋洋又腾了起来。
“叫你好好休息啊,真是的。”绵绵白了眼洋洋过于激动的表情。
“不对不对,是前面一句。”洋洋急的指手画脚。
“前面一句?你怀宝宝了,要小心知道了吗?”
“宝宝?”洋洋愕然的低下头,喃喃低语,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肚子,无法消化那里会突然出现一个人的震惊。
“你不知道?”这会连绵绵都吓到了,阮氏夫妇更是睁大眼面面相觑。
敢情他们女儿被人欺负了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这这……会不会太震撼了?
洋洋提起头,一脸茫然的望着绵绵,怔怔的摇了摇头。
绵绵按着太阳穴,感觉事情出乎意料的让人措手不及,不对,那医生说过跟某个男人讲过的,绵绵低下头,认真的问道,“你上次差点出车祸是谁送你来医院的?”
“谁?噢,好像是金宵,我新交的朋友,我那天也没见到他,真子跟我说的。”
“你朋友?没道理,这么大的事那他干嘛不跟你说?”
“说什么啊?”
越想越不对,总感觉事情似乎有些诡异,绵绵敛下疑惑,笑着说,“没什么了,你啊现在都要做妈妈的人,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现在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了。”
“可是……他……”心里是缓了一口气,洋洋还想说什么,却在绵绵的眼神下住了嘴,她心里明白,家里人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了一点。
绵绵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她故意避重就轻,刻意不说桑泽朗的情况,因为她心里清楚,就算洋洋对桑泽朗情真意切,但是真的要将她宝贝妹妹的终生幸福托付给那样一个男人还值得深思熟虑,谁不知道桑氏少东桑泽朗是怎样一个人,先不说他不学无术,就光光一个商界顶级的花花公子之名就足以判他死刑,虽说他开口了要娶洋洋,但是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难不保只是为了洋洋肚子里的孩子,那洋洋的下半辈子就毁了。
还有她做姐姐的必须要帮妹妹提防点了,这个小迷糊不知道交了什么朋友,这个叫金宵的男人竟然对她怀孕的事只字不提,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有什么目的?她必须查清楚,太可疑了。
望着退出房间的家人,洋洋转过头,怔怔的望着天花板,素白的双手轻轻的抚上平坦的小腹,傻傻的咧开嘴角,直到这会她才真正意识到有个鲜活的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孕育。
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就算有再多的倔强和好强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那个男人为救她可以不要生命,那么鲜活的一幕跳动在脑海里,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满溢的悸动,她知足了。
这个孩子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华灯初上,霓虹灯闪烁的街角,佝偻着一个年轻女人,她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狼狈不堪的衣服上满是脏污,一双迷乱的大眼小心的窥觑着来往的行人。
向岚月咽了咽口水,目光饥渴的盯着对面一家云客拥挤的面摊,阵阵面香隔着一条街仍然飘散不去,勾挑着她已经一整天没吃饭饿到不行的肚子。
礼堂爆炸后,她在半昏迷中被人拖了出来,后来因为来了救护车无人顾及她,她趁着混乱扶着昏沉的脑袋拼命逃跑,她知道如果再栽在桑泽朗手中,她一定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依照桑泽朗的性格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别墅是回不去了,还要时刻提防着桑泽朗找人来抓她,她蹲在这个街角已经整整一天了吗,因为跑得急,她身上根本没有一分钱,又饿又累的神经折磨的她快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