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慢慢的走上前,然后看向他,这一次笑的真的很美丽,然后抱住苏拢非,然后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她已经忘记了刚刚原本是在她的卧房。
洛微凉仅存的骄傲,所有的少年时代的迷恋和爱情,都在这回头的一瞬间,苏拢非你可知道?
我能容忍你夺权,能容你游历花丛,能容你,即使不爱我,但是至少谁也不能进你的心底,素问是我一手安排的棋子,若是你选择了她的时候,就证明,其实你不是不能够爱人,只是不能够爱洛微凉而已。而你我,就从那一日开始,咫尺天涯。
漫天飞花如雨下,晴朗的天空,突然之间昏暗起来,下起了漂泊大雨。微凉却是一直这样笑着,然后站在大雨之中,茫然的看着四周。
好像所有的梦突然在一瞬间醒来,她有些恍惚,抬头看着天空,四处黑云密布,看不到一丝的光亮。
“师妹,等等我。”
“师兄,我在你心底是什么。”
“画未在师兄的心底就是那明珠和氏璧。”
“哼,画未要做师兄十指。”
“为什么啊。”
“嘻嘻,师兄真笨,没听过十指连心么?若我是师兄的十指,那我痛,师兄,我必然要你更痛。”
微凉就站在一旁一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那一年,她才十三,洛家世交苏家的儿子来京就顺便做客在洛家,和他一起的是他的师妹,秦画未。
那真是个美丽娇俏的女子,虽然依着自己的角度来看,略略有些娇气,但是无论是一笑一颦之间,都露出了绝代美人的姿态。
若她是男子,也会选择这样的女子吧。那个时候的她转身离去,只是莞尔一笑,对于眼前两人的戏语。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少年叫做苏拢非,那个女子叫画未,整个洛家大宅到处都是人在谈论少年的风度,少女的美丽。
但是她也同时知道了那个少年是自己的未婚夫,父亲震怒的神情,她不想父亲毁掉那样的少年,阻止了父亲的行为。
那少年明亮的眉眸,飞扬的神情让她心底有些不一样,他至始至终没有松开过身后女子的手,那种情深是她从未见过的,父母亲一向感情很好,但是父亲母亲皆是内敛的人,很少在外人面前显露。
可是那个少年好像全天下都反对,他也不会放开身后女子的手,那一刻,她好像记住了那个少年的名字。
开始关注那个少年,不算短的时间,少年的容颜越发的清晰,甚至连眉毛,连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她都不曾忘记。
“小姐,小姐。”好像有谁一直在喊着她,真的很疲倦,不想睁开眼睛,但是好像是红袖的声音,她想张口告诉红袖不要这样难过,可是发现自己怎么样也无法开口。
红袖一直爬在微凉的身上,这一次,若不是何太医放心不下微凉,回洛家在洛家的花园发现昏倒的微凉,小姐的后果不堪设想。
红袖看到微凉的睫毛不住的闪动,急忙拉住何太医不住的喊道,“何太医,何太医,快看看小姐,小姐的睫毛在动。”
何太医急忙转身看了看微凉,微凉的眼睛终于睁开了,看着那双有些茫然的眼睛,何太医不住有些气愤,“微丫头,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微凉看到担心的红袖和眼前的何太医,心底那种委屈越发的难过,但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还是努力的露出笑脸,对着何太医说道,“何伯伯,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回乡下去了。”
“还不是放心不下你这丫头,哎。”何太医是看着微凉长大的,他比谁都清楚这丫头的性子,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对不起别人。
门外传来哄闹的声音,吹锣打鼓的,很是折腾,红袖和何太医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微凉轻声的问道,“外面是什么声音。”
红袖脸色有些怪异,只是不住的笑着,“小姐没事,外面估计是其他人在闹,等会我就出去看看。”
何太医也是不住的安慰微凉,叫微凉好生的休息。微凉慢慢的蹙起的眉角,她自然知道红袖和何伯伯在骗她,可是她心底越发有些紊乱,外面的锣鼓声越来越大声。
何太医慢慢的走出去为微凉煎药,红袖也将微凉好好的盖好被子,跟着走了出去。
“那畜生,微凉这个样子,他还要纳妾。”何太医走到门口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当着微凉的面,他不敢说出来,微凉的身子太虚弱,一点都不能受刺激。
微凉待到何太医和红袖都离开之后,才慢慢的撑起身子,穿好衣服,然后一步步踏出她自己居住的院子,外面的奴仆全都穿着红色喜庆衣服,看到她出来,那些人宛若见了鬼一样,全都睁大了眼睛,跑开了。
微凉靠在树下,不住的喘息,大病之后的身体没有恢复体力,所以这样难过,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清楚,长久以来的慢性毒药,已经严重侵蚀了她的身体。
她本身就是学医,怎么可能不清楚哪些东西有毒,即使是无色无味,她师承曾经名震天下的国手,怎么可能不知道。知道又如何,只要是你给的,即使是痛,也会欣然咽下。
走到大厅,到处都是锣鼓震天的声音,看到大厅正中间,身着红色喜服的男子,不少的人看见微凉出来,原来都在祝贺的声音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微凉你来了。”苏拢非慢慢的走上前,听到他说话,红色喜服的新娘将头上的喜帕揭开,看到的正是脸色苍白的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