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陇非有这么好吗?好到,小姐你宁可负尽天下,也要成全他一个人,何况。”红袖隐忍了很久,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他不爱你,他不爱你啊,小姐,嫁给一个你不爱得男人不会幸福的。”
绿珠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唇然后看着微凉,想要说些什么,嘴张了又合,始终没有说出来。
“梁垒也不爱我。”微凉慢慢的摇着头,说着另外一个事实。
“小姐,梁垒会爱上你的,因为他现在谁也不爱,可是苏陇非,他心里有着别人。”
“红袖,为何你不明白,苏陇非让我嫁给他,根本没有给我拒绝的权利,我对他的迷恋恐怕他比任何都清楚,他开口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拒绝的权利。”风静静的吹起,吹起微凉额前的发丝,想起那个人温暖的双手。
想起记忆中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年,微凉慢慢的闭上眼睛,在红袖和绿珠看不见的时候,那一抹泪痕滑落,在阳光蜿蜒的闪烁,然后瞬间低落在草地上,不见了踪迹。
“红袖,别在说了,准备明日的婚礼吧,不需要太隆重。”
离开的速度很快,微凉根本没有留给红袖说话的时间,红袖站在原地,看着微凉有些仓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摄政王的大门外站在一个青年,容貌俊秀,衣衫褴褛,守卫根本不许他入内,他也不气恼,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外,偶尔拿着那双明亮的眼眸扫过王府的大门。
一直等到摄政王下朝回来的轿子,他才有了动作,跨出步子,挡住了轿门。
梁越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憔悴的容颜,只剩下那双依旧犀利而明亮的眸子,一身的衣衫像是很久没有换洗过,三月的暖风偶尔微微吹过,佛过之际还带着细微的酸涩味道。梁越生性爱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慢慢开口说道,“你有事情找本王,管家,先带他到府上梳洗一下。”
那个年轻人抬起了眸子,看着他,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用了,我来找你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梁越挑高了眉角,突然之间觉得有点兴致,他是大梁的摄政王,权倾朝野,翻手之间覆手雨,找他的人如过江之卿,但是能够让他带进府中的人寥寥无几。
这年轻人拒绝了他的邀请,吊起了他几分的好奇。
“我要娶洛微凉。”说完之后,好像并不在意梁越瞬间冷下来的容颜,静静的看着梁越。
梁越唇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如果是一向熟知梁越的人就应该知道此刻的梁越心情并不太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年轻人,本王年轻的时候也曾不识天高地厚,以为海阔天空仍我游。”梁越轻轻佛着衣袖,用一只手慢慢的拍打着袖子上得清尘,笑容满面。
轻轻的说道,“你可知道,你刚刚的那句话每一字都足以让你从此无葬身之地。”
“我姓苏。”眼前的年轻人并没有因为梁越的话有一丝豪的畏惧或者害怕,勾起的唇角,带着淡淡的讽刺,然后凑过头,靠近梁越轻轻的说了什么。
他转身离开,剩下脸色苍白,大梁摄政十年从未变色过的摄政王梁越就怔怔的站在大街上,看着青年远去的身影,伸出的手,久久之后颓然的放下。
“垒儿和洛微凉的婚事取消,而且。”梁越看了看哪远去的背影,再次说道,“不许任何人去找他的麻烦。”
匆忙而行的青年,怒气纵横,正是梁垒,他今日才接到微凉送到府中的帖子,虽然他并不爱洛微凉,可是朝野尽知,洛微凉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两侧的春花灿烂,入不了他半分的眼。
他心中只有疑问和怒气,洛微凉要嫁一个名不见传的青年,苏陇非,微微的皱起眉头,一向运筹帷幄的父亲居然会同意。这正是他最不解的地方。
“垒儿,何时如此沉不住气。”才踏入摄政王府中的挽月阁时,就听到父亲一贯清冷的声音慢慢传来。
梁垒微微的勾起了嘴唇,带着些嘲讽的将手中的帖子扔到案桌上,声音提高的喊道,“父亲,你是打算让我在整个大梁丢尽颜面吗。”拔高的声音终于换来那个终日对着一副字画的男人回过头,淡淡扫过他。
梁垒从来不会觉得有个大梁第一人的父亲是何种的荣耀,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到的。没有沾上眼前的男人分毫的好处,他爱着眼前称为父亲的男人,也同时恨着他。
挽月阁,妄想留住水中的月亮,梁越终日流连在这里,终日看着墙上那幅字画,那娟秀的字体出自谁的手中,府中流言蜚语众多,梁越从来不关心,他权倾朝野,他关心的只是怎么样紧紧握住那至高的权利。甚至从来不曾关心过他唯一的儿子。
“丢什么颜面?”
梁越冷冷的看了梁垒一眼,一如既往的看着墙上的字。
梁垒有一种冲动想要上去撕毁那张字画,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因为曾经有一年下雨,他偷偷进到挽月阁中,突然看到父亲进来,惊慌之中,将手上的水渍甩到了字画上。
那一瞬间,那个从小到大不曾变过脸色的男人,那张脸瞬间的铁青,将他径直从屋中仍了出去,外面瓢泼的大雨淋在他的身上。更加绝望难受的是心里。
那一年他整整病了一个月,自此之后他再也没进过挽月阁,这个地方是梁越一个人的乐土,一个人的禁地。
“洛微凉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也是你的儿媳,明日就是她嫁别人的日子,你就这样平静,你知道外面怎么说吗?大梁能够欺到摄政王府上的人不多,而父亲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而且不许府中人找那人得麻烦,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