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并没有问为什么顾仑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如今顾仑平定了西夏皇城中的形式,更是将苏后囚禁,西夏无人在敢对抗这个实质上的掌权者,有人会开门迎接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经意间知道了有个人在你的身边十多年,对你呕心沥血,费尽心血,可惜最终葬送了性命了,羽哥哥,你真残忍,如果是你一直不知道或许还值得原谅,可是每个人都贪求着那份温暖,你也同样,所以明明知道容起对你抱着怎么样的心思,仍然当做不知道,值到容将军为了心中的那一点点贪念,然后放手一搏……其实你也松了一口气对吗。”
顾仑的话一字一句都犹如铁钟一样声声敲打在肖倾羽的心上,他无法否认,也无法开口说,不是的,不是的,他不知道。
“羽哥哥,你那所谓的温柔,其实比什么都残忍。”顾仑的话声音不大,却是每一字都入了肖倾羽的耳中,肖倾羽摇着头否认,“不是的……不是……”
“那一年,你带着我出去,我会变成这样,其实都是你的责任。”长叹一声,顾仑的声音并没有责备,可是肖倾羽的瞳孔突然之间变大,然后有些激动的看着她。
“羽哥哥,你觉得我说得不对。”顾仑侧过的头,一脸的天真无邪,可是眼底的冰冷几乎让肖倾羽和洛枫觉得周身寒冷。
“羽哥哥你是我爱过的第一个男人,我不想你死,真的。”顾仑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哀伤,“可是我答应过容将军,只要他肯帮我,我就会让他得到你,虽然容将军已经死了,这个契约就此终止,但是我想你也没有了价值了。羽哥哥,你去陪着容将军吧,不然他会觉得寂寞。”
顾仑的这句话一说话,洛枫就觉得不对劲,大叫一声,“公主,你要干什么。”还没有喊完,就听到什么落地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到的是肖倾羽满口的黑褐色液体如泉涌般的喷出,整个衣衫都被红色所渲染,肖倾羽慢慢抬起的双手,将下颚的鲜血抹去,然后一步步的爬着走到顾仑所在的地方,他的手爬上顾仑的鞋子,抓出道道的红痕。
“顾仑……”
“羽哥哥,你放心的去吧,我不是母后,我不会让你一手建立的亲兵跟随你陪葬,我想他们会将西夏发展到顶峰的时候,你也会青史留名。”
肖倾羽慢慢的闭上眼睛,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瞬间慢慢的抽离身边,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中毒,他素来谨慎,吃住都是自己人动手,而且会事先试毒,为什么还是会中毒。一个将领的悲伤是死居然不是死在战场,而是被毒死,这是一种耻辱。
“羽哥哥,那一****才来这里,我就在自己身上下了药,你的性子必然将我推开,推开的时候就会沾上我衣服上的药,我身上的药和你房间的檀香分开都是无毒,可是一旦混合就是剧毒的慢性毒药。”顾仑蹲下身子,将肖倾羽睁开的双眼慢慢的抚闭,然后轻声的说道。
“公主……”洛枫后退一步,眼睛有些血红,对于这样的突然结局,他有些不能接受。
看着他的步伐,顾仑将右手抬起轻轻一挥,身后整个城门都围满了士兵,齐齐将洛枫围住。
“洛将军一向对羽哥哥忠心不二,羽哥哥才逝去,我想他不会开心我这样对你的,所以将洛将军好好照顾,若是有半分的不周到,别怪本宫不客气。”名为照顾,实为软禁的命令一下,洛枫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双拳紧紧握住。
顾仑的目光慢慢的抬起看向噶尔城的外面,天空一片碧蓝,心情是莫名的好,长叹一声,所有的作为皆是那个女子提前预告,这样的女子,聪慧冷静,幸亏不是敌人。
想到那个女子,就想到她身边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冰冷的目光,看似的孤傲,其实那个人才是最纯净的,那个人的心思甚至都是跟随着那个女子所动,为何,自己却得不到如此的人相对,得此一人,她又怎么会觊觎天下。
低声的笑笑,顾仑的笑声中带着淡淡的哀伤。
正是十二月的冬天,寒冬腊月,四处飞雪,她静静的站在最遥远的北国,任由风吹拂开她的发丝。,“水袖,顾仑公主想要见你。”
身后的男子容颜魅惑,举手抬足之间风情万种,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让人看不透的神色,水袖慢慢的转过身,梁未央也状似不经意之间的转过头,然后恰好在那一瞬间,两个人的双眸擦过,谁也看不到谁的眼睛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梁未央长叹一声,带着些许的遗憾,“水袖,什么时候,你我就像站在桥头的两边,然后越走越远。”
梁未央的声音带着悠长的叹息,好像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误,水袖低垂的眸子,长长的睫毛不停的煽动,却没有再说话。
随着梁未央的步子,噶尔城距离大梁所在的驻扎地并不远,所以即使步行也不会是很长的距离,这条路走过很多次,四周是荒芜的草地,到了冬天,早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这样一直走到噶尔城门外,水袖还是一言不发,这样的水袖让梁未央觉得有些陌生,最初相遇的冷静的洛微凉,到后来那个偶尔会撒娇,偶尔会生气的梁水袖,都不及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陌生。
“水袖,你可知道,若是有一日,你不想留在我身边,我也会放手让你离开,秋无意能够做到的事情,梁未央同样能够做到。”水袖抬起眸子看着眼前有些倔强的青年抿着嘴唇,笑容中有些苦涩,她对梁未央的感情其实单纯又复杂,因为至少目前来说她不爱梁未央,可是就如雏鸟第一眼看见的人的依恋,她失去了所有睁开眼睛,是这个男人第一个出现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