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清院乃是洛阳最着名的青楼,最红的三个姑娘是清菊、清莲和清萍,人称‘曼清三朵花’此时太阳快要沉没在西山之下,有些店铺已亮起灯火。曼清院前街上行人熙攘,当真是热闹非常。
已经与跋锋寒汇合的寇仲与徐子陵,还有莫问小队四人站在这曼清院的门前,需要不时侧身躲过来往的行人,才不会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寇仲低声道:“十八,你的情报可会有错?玉成他们当真是被这阴癸派的手下上官龙所害?”小十八嘴里塞进一粒糖去,含混不清地说道:“若是错了,你把我的头拿去。”
寇仲低头咧嘴:“如此甚好,今日杀了上官龙,晚些时候再去静念禅院取了和氏璧,非要师妃暄和李世民哭死不可!”
徐子陵不满地说道:“不要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师妃暄可不是那种人。”
此时有数人来到曼清院外,略一停步,便昂然走了进去,其中一人风度翩翩,寇仲和徐子陵同时低呼道:“宋师道!”竟然是久违了的宋阀高手,宋玉致的二哥宋师道。
小十八对另外三人微微点头在心灵锁链中说道:“这是一个目标。鸡尾花暂且记住,只可惜现在为了和寇仲徐子陵的友好关系,这些人暂时还动不得。”鸡尾花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真要我们与天下为敌呢。”
七人过这大街之时,又再有两三起武林人物进入院内,像约好了似的。跋锋寒低声道:“情况有点不对头,曼清院定然有事将会发生。”徐子陵和寇仲都点头同意。但因此时已到达院门前,不便交谈,只好闷声不响,迈步进门。
把门的数名大汉伸手拦着七人道:“今晚曼清院给长白的王爷包了,没有请柬的恕不招待。几位请到别家去吧!”
寇仲一呆道:“洛阳有‘皇爷’不稀奇,长白那来什么‘爷’呢?”把门的大汉见几人体型雄伟,气度非凡,稀奇古怪,显非善男信女,惟有没好气的解释道:“王爷就是‘知世郎’王薄大爷,而非什么皇爷。”
寇仲三人均听得心中一震,莫问小队四人却是早已经知晓。王薄乃长白第一高手,若只论武功,在北方声名之盛,尤在李密、杜伏威等人之上,寇仲和徐子陵更和其子王魁介交过手,其武技已可跻身一流高手的位置。由此即可推之王薄的高明。当然这也只是一家之言,其实此时的寇仲三人已经超过那什么王魁介太多,只是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实力也已经是江湖数得着的高手。
令人不解的地方,是王薄一向雄霸长白一带,为何竟会忽然到了洛阳,还大事张扬的包起了曼清院来大宴江湖朋友。这岂非视王世充如无物。不过再向深处想,王世充现在确是无暇去对付王薄。
寇仲哈哈一笑,见风驶帆道:“我们当然知道王公是谁!只是开个玩笑吧!我们今晚正是应约而来,不过因去方便了一转,走慢半步,刚才入去的宋师道兄,就是和我们一伙的,我们的请柬就都在他身上。不信吗?麻烦老兄你带我们去与他会合就可问个明白!”
那批把门大汉无一不是老江湖,那会这么容易被他诓倒。其中一人笑道:“原来是宋太爷的朋友,请问几位高姓大名,待小人去问过宋爷,然后再为几位爷们引路。”此着早在寇仲算中,欣然道:“告诉宋爷就说傅人中到了!”那人匆忙去了。
小十八皱眉到:“怎地如此麻烦?鸡尾花,解决他们!”寇仲三人听的大惊,以为他们要在这里闹将起来,惊动了上官龙反而不好。那把门大汉冷喝一声:“好大胆!居然”
话未说完,那叫鸡尾花的艳丽女人眼中神光一闪,把门的那几个大汉怒颜就变了笑脸,纷纷点头伸手笑道:“几位爷,里面请。”
寇仲徐子陵再次看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心中都在想着一个问题:“这几人真的甘心为我所用?”只是现在形势强于人,就那光头男子那慢腾腾地玄妙拳法已经是莫难能敌,寇仲与徐子陵也聪明地不再去想主从问题,只是感觉今晚抢了和氏璧之后,定要离这几个十分邪乎的人远一些。
跋锋寒悄悄歪过头来低声在口中耳边道:“这便是你的手下,怎么这般邪乎?似乎也没把你放在眼里吧?”
寇仲苦笑着耸耸肩,同样低声回道:“他们可是杀了边不负的高人,说是我们的手下其实是抬举了我们。”跋锋寒吸了一口冷气道:“他们竟杀了边不负?边不负可是单琬晶的父亲,这下东溟派可有的乐子瞧了。”
听见这话,在前面走着的小十八心中一动,停下了脚步对那个叫做废材白银的青年道:“知道该怎么做了?”这边不负虽然说是单琬晶的父亲,但是东溟夫人和单琬晶却是对他恨之入骨,只因当初就是他玷污了东溟夫人。单琬晶要是知道他被人杀死,不知道会多感激对方,说这是一桩恩情也毫不为过。
废材白银点头道:“无非是挟恩望报而已,今晚的胜算又多了几分。”然后转身拦住了正要进去的十多个人:“公主还请留步,正要有事情找你商量。”
那十几人愕然止步,徐子陵和寇仲一看正是李靖李世民一行,连忙拉着小十八跋锋寒等人抱头鼠窜。
单琬晶正傍着李世民,闻言一愣道:“你有何话说?”李世民则温言笑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妨找个僻静的地方慢慢去说。”
单琬晶顺从地点头,然后身着男装的她一摆手:“这位兄台请了。”
寇仲在前面和宋师道说起了话来,然后几人慢慢向前走。小十八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最后直接把口中的糖吐了出来,在心灵链锁里对另外三人说道:“沈落雁没来!我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