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漫睡不着。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太多乱七八糟的画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她好像梦到她爸爸一身是血的从监狱里面走出来,无论她说什么,怎么叫她爸爸,他似乎都听到,全身的血,流得到处都是……
猛地一下,她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她怎么会做这个梦。
她满身大汗水。梦里面的场景似乎一直浮现在面前,让她再次入睡,那已经是天方夜谭。
她帮言小莫拧好了被子,起床,去客厅倒开水压惊。
房门打开,客厅一角的电视机发出轻微的光线,乔漫顺着那个方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言箔。
言箔盯着电视在看,不知道在看什么。
准确说,言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反应过来时,都已经凌晨2点多了。
乔漫倒了一杯冷开水,走向他,“这么晚了还不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个地方就睡不着了,有时候想起,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很多余。”言箔自嘲的说着。
“言箔,我们先不谈这些好不好,等我爸爸的事情过了,我们再好好解决我们两个的事情。”乔漫低声央求。
她现在真的不想分出太多精力出来。
昨天乔山发生了事情之后,她就给公司请了年假,如果年假不够,她或许会选择辞职。
“我真的找不出理由还可以和你解决什么。我不需要你的钱,当然,就算你父亲被关押牢狱,我想你也不会穷到来挖空我的积蓄。”言箔的言语,还是极端而坚决,“老实说,我们只是分手,所谓公正财产平均分配,也不符合法律程序。”
“我们不这样行吗?”乔漫的头很痛。
“乔漫,其实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们之间,如果我说不,我们就真的不要在一起,那样,受罪的会是你自己!”言箔一字一句冷冷然然。
他起身,坐到一边的轮椅上,推着自己进了卧室。
乔漫看着他房门紧闭,毫无力气的跌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上重播着夏紫伊参加的一个娱乐节目,那个节目收视率颇高,乔漫坐在刚刚言箔的位置,看着笑得灿烂依旧,妩媚依旧的夏紫伊。
也许当初,她不一味的去报复言箔,不自己一意孤行,夏紫伊和言箔,就算感情淡了,也会相拥着彼此到老吧。
至少,比现在幸福。
第二天,乔漫送言小莫去了学校之后,赶到了拘留所。
萧何现在进去了,在和爸爸谈事情。
将近1个小时,萧何才出来,和平时见到的萧何不太一样,平时的他有些花花大少的习性,换上律师的职业工装,他看上去理性严肃稳重许多。
“我爸怎么样?”乔漫连忙上前询问。
“乔漫,我们在找个地方坐坐。”萧何看上去,脸色非常凝重。
乔漫连忙点头,和萧何坐在一家下午茶吧。
“怎么样?我爸在里面还好吗?”乔漫迫不及待的问道。
萧何抿着唇,面前两杯温热的热茶饮都没有谁动过,他看着乔漫,“我不想隐瞒你,你父亲的态度很消极。”
“怎么会这样?”乔漫不敢相信。
他父亲一向很自负,从来都不会被任何事情轻易打垮!
她还记得他曾经炫耀他当知青时候的事情,当年的意气风发他说他会一直保持到老的!
“我也很诧异。一个小时会谈时间,他只潦草和我说了几句话,大概都是,他让我转告你们不要担心,他没事。关于贪污方面的事情,他一概不谈。”萧何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样的后果会怎样?”
“打个比方。其实做我们这一行的跟做医生有雷同之处。我们都是靠自己的技术和设备去拯救病人的余生,我有技术,也在寻求设备,但是你父亲不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意念。你知道,往往医学上的奇迹都出现在病人自身的意志上。”萧何看着乔漫,“如果你父亲在法庭上也持有这种消极态度,一丝不配合我们,我也无能为力!”
“有没有办法让我见见我父亲?”乔漫扬眉问道。
“老实说,我确实没办法。”萧何无能为力,“但是昨天我的提议,也许会帮着你。我也知道你的担忧,必定当初你和莫离之间发生了太多不愉快,而且,莫离准备结婚了,我知道。”
乔漫咬着嘴唇不说话。
“这场官司现在S市关注度太高,曝光率太多,如果现在开官司打这场仗,我们必死无疑,但如果选择合适的时机,比如说当S市所有媒体新闻以及负责这起事件的相关部门松懈之时,才是我们最有利的机会。而这样的机会,也只有找个权威的人从中调解。”萧何的种种提议都在说明,找莫离会是最好的办法。
“当然,我也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寻找关系了解详情。当务之急最好就是你或者你母亲见见乔伯伯,安抚一下他的情绪,鼓励他从新站起来。”
乔漫点头。
萧何离开之后,乔漫在茶吧坐了很久。乔漫让家里的佣人去把言小莫接回她母亲那里,今晚,她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照顾她。沈春兰也打来了电话问详情。她隐晦了很多,只说,希望不大,但是萧何在找关系调解。
沈春兰的情绪一直不好,这几天,都是靠安眠药休眠。她不能让这个家,崩溃!
拿出电话,新短信,编辑,“莫离,今晚有时间吗?我来找你。”